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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些個日日夜夜,我還未能成功化形。

是他,每日笑眯眯洗手做羹飯,把我團成個小毛球護在懷裏,哼著歌哄我睡。

曠野星空之下,是他溫柔的歌聲,伴我入眠。

他讓我騎在他的腦袋上,笑著說我是他的狐狸帽子,帶著我天南地北地闖。

族人時常笑話他,說他“耙耳朵”,不光聽老婆的,更是女兒奴。

“一個聲名在外的大戰神,怎麼的天天急著著家,做飯給女兒吃。戰刀都當菜刀用了罷。”

他總是哼一聲,瞪那人一眼,

“你懂個屁,老子樂意。”

“父親,母親,”我低頭順目,對二人匆匆一禮,

“我忘了取東西,你們先去喜台照應賓客。”

“你這小糊塗,這麼重要的日子還忘東忘西!”

母親剛要開口嘮叨,就被父親拖著走,

“那你快去快回。”

我看著他們奔向幸福的背影,步伐輕鬆愉悅。

他們的快樂如此張揚,跟頭發絲裏,都充滿希望。

我回頭,去屋裏取......

父親的刀,和我的劍。

我的夫君不是尊貴的九尾狐族。

隻是個野地裏的妖怪,看著病殃殃的,也沒有家族撐腰。

甚至連臉都整日隱藏在陰影裏,就算穿了九尾狐族高貴的喜服,也撐不起那派頭。

可我偏偏要選他。

喜台上,新娘姍姍來遲,他也不著急,陰沉而孤僻地站在角落。一言不發,一人獨立於這盛大喜宴之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族人竊竊私語。

我的父親對他很不滿意,可他太過寵我,還是許了這一樁婚姻。

“你以後可得對臨溪好,”他毫不客氣地提點新婿,眉頭皺得死緊:

“不然整個九尾狐族,都將是你的敵人!”

新婚之時說這樣的話,顯然很不給新郎麵子,換誰都該有脾氣了。

夫君卻像個木頭,冷冷淡淡站在那兒,絲毫沒有不悅。

“......哼。”

老丈人擦身而過,看我手裏提了刀和劍,一臉不解,

“傻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呢?你拿的是......我的刀?”

他雖驚訝,語氣裏卻還是寵溺,

“寶寶,快快放下,大喜的日子,這刀可鋒利了,當心傷了你!”

我亦未答他。

隻是將刀輪圓了奮力一丟。

刀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個場景我在夢裏演練了無數次,而真的來臨。

——我的手比我自己以為的還要穩。隔著二人,夫君將父親的刀,接了個嚴嚴實實。

說也奇怪,那刀明明有邪魔刀靈,別人應該用不了,此刻在我夫君手裏,卻乖順無比。

他轉身一揮,幹脆利落,手起刀落。

父親的頭滾到腳邊。

那熱烈的血液如華美花紋,飛濺到病殃殃的夫君麵上,襯托得他蒼白麵孔,妖異非常。

他做了那麼血腥的事,麵上仍然沒什麼表情,下喜台,朝我一步一步走來。

“啊——!!!”

母親的尖叫姍姍來遲。

即使如此恐懼,她仍然選擇張開雙手,像是護著雛兒的母雞一般,護著我,將背漏給夫君,企圖為我撐下一片天,

“寶寶,你快來母親這兒!你夫君瘋了!”

“母親!”

是了,我自然是要去她那兒。

我迎著她的懷抱與焦急恐懼的淚,乳燕投林般撲上去。

衣袂翻飛,我一劍穿過母親心窩。

我的夫君神色沉鬱且癲狂,就像當初他好不容易撕破時空阻斷,找到我,以為可以一家三口大團圓,卻從我口中得知,女兒早已被千刀萬剮那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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