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自己買了一塊墓地,但即將結婚的女朋友絲毫不知。
因為她正陪著當紅小生砍斷我們一起種了十年的柿子樹。
漫天的柿子掉下,砸在我頭上,汁水淌到我臉上。
就這麼一瞬間,我忽然忘記了自己為什麼來這裏。
我想要回家,卻怎麼都記不起回家的路。
被路人送進醫院之後,我拿到了報告單。
看見報告單的瞬間。
我果斷選擇取消婚禮。
......
我得了阿茲海默症。
可我不過三十歲不到。
攥著手裏的報告單,我怔了許久。
給許茵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不意外,統統被拒接。
我枯坐在寂靜的別墅裏,撥通了遠在Q市的兄弟的電話。
“幫我訂一塊高一些的墓地。”
兄弟很是不解,卻按照我說的做了。
聽見我說三天之後會過去看他,他開心的說了一大堆話。
“我還以為你心裏隻有許茵呢!總算記起我來了?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安排妥當!”
“不過,你們不是近期要結婚嗎?”
我看了一眼被布蓋起來的婚紗照,“不結了,就不拖累她了。”
兄弟不明所以還好一頓勸我,直到我說了所有的真相,他才哭著說會照顧我一輩子。
“早說啊!早說我就不勸你了!當年許茵還給我發過示愛短信,後來你們在一起了,我也不好意思說。你早看清也好!”
我不禁苦笑,原來我以為的兩情相悅隻不過是她的大海撈魚。
“謝謝,墓地位置隻要能看見海就行。”
許茵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聽見墓地二字,沉聲問道:“墓地?你要給誰買墓地?你爸媽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她伸手想要拿我的手機,我立刻鎖屏收進兜裏。
正想找個借口,她的電話卻兀的震動起來。
我知道,這是她給潘毅設定的專屬鈴聲。
潘毅低沉的氣泡音瞬間在別墅裏回蕩。
“茵茵,到家了嗎?我買了餛飩回家,突然想到你最喜歡吃餛飩了,我還買了帶著露水的雛菊,很好看,你......啊!”
突兀的尖叫聲讓許茵渾身一震,隨後手機傳來的忙音更是讓她慌張。
她顧不上繼續問我墓地的事情,連外套都沒拿,攥著車鑰匙衝出了家門。
別墅再次恢複了沉靜。
我自嘲的笑笑,扶著沙發起身,買了幾件禮物驅車去許家老宅。
今天是固定的聚餐日,我不能不去。
我家貧窮,從小就是許家給我支助,一直到我成年。
知道我在和許茵交往的時候,他們也很是支持。
現在我要走了,還是要和他們說一聲。
飯後,我進了許父的書房。
他聽到我要去Q市定居的消息,沉默了很久。
“你們不結婚了?”
“嗯嗯,幸好還沒有通知親朋好友,對許家沒有什麼影響。”
他很不解,問了我許久,甚至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愛上了其他女人。
我慘然一笑,把報告單放在書桌上。
“我不想連累她。”
許父驚了,指尖不斷摸索報告單,最終艱難開口。
“你全都想好了?有沒有告訴茵茵?她雖然平時緋聞比較多,但心裏還是愛你的。要不要我去幫你和她說一下?”
我搖頭,“不用了叔叔,我這個樣子,後半輩子照顧自己都難,會影響後代和茵茵的事業。”
許父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
半晌才長歎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
“會好的,都會好的,你永遠是我的幹兒子,我會幫你找治療方式。”
他答應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從許家回到冰冷的別墅,我連夜設計了幾款平安符,打算明天趕工做出來,送給許父許母。
他們給我的幫助很多。
第二日下午,我帶著刻好的兩枚平安符來到許家門口。
意外的,看見了許茵的車。
她帶著潘毅,和管家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