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竹馬變心

十八歲生日這天，我在黎近的溫柔哄誘下，和他偷嘗禁果。

他忍著欲念，親吻我眼角的淚，滿眼柔情地安撫我：

「眠眠，別怕。我會娶你，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然而。三天後，黎近突然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姑娘。

我沒哭沒鬧，隻是在檢查出懷孕後，獨自一人去做手術那天，給遠在莫斯科的舅舅打了電話：

「舅舅，我同意去莫斯科了，你幫我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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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近跟我坦白他愛上別人時。

我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奶油小蛋糕，一邊開心地和他分享學校裏的有趣事。

我講得很投入，直到站在窗邊的他，突然出聲打斷我：「眠眠——」

我臉上掛著笑，將盛滿蛋糕的勺子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應他：

「嗯？」

接著，我便清晰地聽到，黎近用隱忍著痛楚的聲音說：

「眠眠，我，愛上了一個姑娘。」

我舉著勺子的手，頓住了。

臉角的笑意，也還沒來得及收回。

輕輕放下勺子，我緩緩轉過頭，看著黎近。

隔著幾步之遙，他臉上的糾結與痛苦，仍然清晰可見。

在腦子反應過來後，我的笑容，隨著臉上的血色一起，緩緩消失。

黎近走到我麵前，他蹲下來，雙手捧起我的臉，讓我與他對視。

我這才看清，他連眼眶都泛著紅，眼底難言的痛楚，好像快要溢出來。

黎近張了張嘴，看著我艱難地開口：

「眠眠，對不起。我很喜歡你，從小到大都喜歡。但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似乎在確認我的反應，再斟酌著開口：

「我對你的喜歡，是一起長大的習慣性喜歡，是哥哥對妹妹那樣的喜歡。」

頓了頓，黎近的喉間滾動了一下，他用艱澀的語氣，表明了堅定的心意：

「而我對那個姑娘，是一見鐘情的愛。」

我攥著勺子，愣愣地看著他，心裏一遍遍回蕩他剛剛說的話。

我其實很想問問他：

哥哥對妹妹的喜歡，會偷偷擁抱親吻嗎？會有肌膚之親嗎？會許下結婚的承諾嗎？

可我什麼都沒問，我怕我一張口，眼淚就會流下來。

心裏蔓延出絲絲縷縷的難過。

然後，這難過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將我的心，撕開了一個口子。

我和黎近青梅竹馬，他比我大三歲。

我出生第一天，黎近就認識我。

我們一起長大，有過很多次牽手，擁抱，親吻。

甚至三天前，我的十八歲生日這天，我們剛越過紅線，跨出禁區，在情愛裏交響沉淪。

但是現在，他卻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