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謝景越並沒有寵幸新婚太子妃沈晏喬。
而是直接衝到了柴房救了我這個人人嫌棄的小丫鬟。
不僅如此,還把一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宣到了太子府。
沈晏喬在新房裏苦等了一個晚上,連謝景越的麵都沒有見到。
氣得砸壞了新房裏的一應陳設。
而我的這裏也是燈火通明。
謝景越直接把我抱到了他的睡房,像個易燃的炮竹一樣在我房裏點了一晚的火氣。
直到天明時分,太醫們才顫顫巍巍地複命:
“殿下,這位姑娘已經脫離危險了。”
“隻是......隻是!”
謝景越不悅地看著跪了一地的太醫:“隻是什麼!”
“隻是姑娘身子比較弱又失血過多,身體需要恢複些時日,才會醒來。”
聽到我沒事的消息,謝景越周身的冷氣才慢慢回溫,認可地點了點頭,太醫們才誠惶誠恐地離開太子府。
接下來的日子裏謝景越一直守在我的床邊寸步不離。
沈晏喬有好幾次想要來拜見謝景越都被侍衛攔了下來。
直到第三日清晨,我才悠悠轉醒。
謝景越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嗎!自殺好玩嗎?”
看著質問我的謝景越,我自嘲地笑了笑。
曾經的我可是很惜命的。
我原本和爹娘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大山裏,以煉藥和練蠱為生。
一向與世無爭,救世濟人。
可三年前不知道沈晏喬從哪裏聽到了關於我們一族的傳言。
帶著一堆人馬悄然來到了村落,逼村長交出至寶靈蠱。
村長不從,她便下令將整個村子屠殺殆盡,還嘲笑我的族人:
“一群窮鄉僻壤的賤民,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既然我得不到,那誰也別想得到。”
最後還幹脆放了一把火將整個村子燒得一幹二淨。
“不過一群螻蟻,也配和我作對。”
我恰巧不在村裏,才僥幸躲過一劫。
從那時起,我就不再為了自己而活,而是為了整個族人而活。
我要把曾經他們受過的傷害,一點一點地全都還給沈晏喬。
我閉了閉眼,沒有回答謝景越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你中毒了!”
謝景越瞳孔微縮,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能解嗎?”
我虛弱地點了點頭:“自然可以。”
這玩意我發明的,難道我還不會嗎!
謝景越眼裏閃過一抹欣喜,臉色又瞬間變得陰鬱:
喜的是我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怒的是我對他也下手了。
“穆聽雪,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麼東西?為什麼你受傷,我的身體也會有輕微痛感。”
謝景越之所以能夠在新婚之夜來救我,就是因為我在他身上下的靈蠱。
事到如今隻能從實招來:
“那是同命蠱!”
“什麼!”
“同生共命而已!”
“穆聽雪!”
“別叫了別叫了,我保護你還不行嗎!”
“你去閻王殿保護我嗎?”
“我這不沒死嗎!”
“還不因為我!”
“哦!”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謝景越真是夠幼稚的,多大年紀了還跟個小屁孩一樣鬥嘴。
算了,我大人不記小孩過。
翻了個身,裹緊被子繼續裝睡吧。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我怎麼能拖著這病懨懨的身體報仇呢!
畢竟不親眼看著沈家斷子絕孫,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