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唱一和,看起來他們才是一對。
我從始至終對自己的身份都有清楚的認知,冷雨甜被找回來之後,我從沒想過藏私,將自己所學都交給她。
她去公司曆練的機會都是我再三向養父求來的,不然她一個大學都沒讀完就退學的人,養父怎麼可能同意她進公司。
處處照顧她,帶她融入我的圈子,甚至不介意我的未婚夫時時帶著她出去見世麵。
誰知道嚴越琛對冷雨甜的情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照顧到心疼甚至愛護了。
好幾次冷雨甜犯錯,給公司造成很大的損失。
我隻不過多說兩句,嚴越琛就忍不住站出來維護她,“小甜流落在外這麼多年,不像你從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犯錯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沒必要這麼針對她。”
當時總隱隱覺得不對勁,如今終於映證了心中的猜想。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你確實很有天賦,這個訓犬師就你來當吧。”
冷雨甜立即擺擺手拒絕,“我連訓犬證都沒有,怎麼能代替姐姐?”
嚴越琛拍了拍冷雨甜的肩膀安慰道,“你天資聰穎,這麼短時間就能把狗訓好,有什麼不能代替的?”
我將狗舍的鑰匙遞給冷雨甜,她仍作勢要拒絕。
嚴越琛一把將鑰匙從我手裏奪走,塞到冷雨甜手裏,溫柔地鼓勵著,“小甜,你才是伯父的親生女兒,我相信你能做好,不僅是把狗訓好,以後公司的事情你也一定能夠處理好。”
“慢慢來,我會一直陪著你,做你身後堅強的後盾。”
冷雨甜泫然欲泣,感動地握著嚴越琛的手,“謝謝你,阿琛哥哥!”
說著,嚴越琛伸手抹了抹冷雨甜臉上的淚,“好了,剛才訓狗肯定累到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而嚴越琛從頭到尾除了指責我,從沒關心過我被打得疼不疼。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一片灰涼。
冷雨甜卻回頭將鑰匙扔給我,狀似無辜地囑咐,“姐姐一會兒記得把藏獒關進去,這次要記得關門了喲!”
“還要麻煩姐姐待會兒把鑰匙送到我房間了。”
她在挑釁我,而我跟藏獒對視一眼,不經意勾了勾唇。
拜養父所賜,這所莊園乃至方圓幾百裏幾乎所有的狗都是我訓的。
訓狗無數的結果就是,我幾乎第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隻獨眼藏獒是個什麼德性。
它確實聰明極了,是個狡猾凶殘的戲精。
如果奧斯卡能給狗頒發一枚獎牌,那這家夥胸前一定掛滿了獎牌。
訓練之前,我走訪了所有養過這隻藏獒的主人,記錄它之前的行為規律,了解它的喜好和厭惡。
前期做了大量的工作,模仿它已經去世的第一任主人的行為來跟它相處,才取得它的信任。
但它聰明得很,喜歡跟人演戲,也許前一秒還能好好配合你做動作,下一秒那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就會向你張開。
而我已經摸清了這隻藏獒的套路,如今也隻有我才能真正馴服它。
剛才,藏獒那個狡黠的眼神告訴我,它並沒有完全被馴服。
冷雨甜所謂的馴服,隻是這狗在陪所有人演戲。
這家夥像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又發瘋了。
冷雨甜想表現,卻表現錯了地方。
不過這一切,已經與我無關了。
我上樓的時候,嚴越琛才從冷雨甜房間出來,還笑著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你鳩占鵲巢了小甜的位置這麼多年,你在冷家享受的時候,小甜還在外麵吃苦,如今小甜想跟自己的親生父親打好關係,你總不至於連這個都要搶她的吧?”
“小甜還是太善良了,對你占了她的位置從來沒有怨恨,但我覺得你應該自覺一點,把本不屬於你的東西還給小甜,回到你該呆的地方。”
原來嚴越琛的意思是,我這個鳩占鵲巢的假千金,配不上他了?
這時冷雨甜從房間走了出來,“姐姐,把鑰匙給我吧。”
我揚了揚嘴角,隨口胡謅,“鑰匙被狗吞了啊,你訓的狗你不清楚麼?”
兩人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