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薪摸魚找我的仙人師傅,盼他挽救我於資本主義魔爪。
裁員?不怕,我主動申請調崗。
孤立?不虛,我自己招聘下屬。
黑心老板下班時間也要打電話:
「我金龍魚怎麼死了?我發財樹怎麼枯了?」
廢話,作為世界上最後一個打詭人。
當然生生世世,和詭勢不兩立!
1
詭,詭魄也,乃生靈仇怨所化。
我叫米安,是個打詭人,活了1200多年。
現在,我在給有錢詭宋時南打工
又是早會,天殺的早會。
現在是晚上八點五十分,天已黑,我還沒吃飯。
小小的會議室裏擠了十來個人。
「喲,李組長,聽說你們昨晚談成個大單?」
「哪裏哪裏,趙組長,甲方好說話罷了。」
嘰嘰喳喳的,這群詭魄真的是吵死了!
我唰啦一下拔出腰間短刀,清冽的寒芒頓時閃過眾詭眼睛。
他們噤聲看了我一眼。
我揪過頭發,拿刀一點點剃發尖的分叉。
「神經病吧!」
「刺兒頭,別理她。」
頭發花白但享年三十五歲的陳部長推門進來:
「這個月市場部的業績很不好,隻有小李的二組開單。」
「公司準備優化架構,進行產能升級。」
要裁員了。
早會結束,十幾個小組長都圍過去打聽消息。
我好容易才擠出來,拎上保溫噸噸桶去茶水間。
偷公司的免費咖啡。
背後有人議論:「她不知道要裁員嗎?我看公司裏最無所事事的就是她!」
「人家上頭有人,怕什麼。」
「她一個人類,你以為憑什麼能進咱們公司。」
「人類?不像啊她身上…」
後麵我懶得聽了,出茶水間左轉往電梯走。
電梯裏的鏡子反射出我頭頂快要衝天的黑氣。
煩死了,我猛灌幾口把命苦死的冰美式,黑氣被壓製一些。
頂樓幾乎沒有詭魄會來,這棟大樓越往上威壓越重。
還好我是人,不怎麼受影響。
穿過長得要命的走廊,推開厚重的一扇門。
「又不敲門?」
宋時南推一下眼鏡。
我把保溫桶往他高級質感的桌麵上重重一放。
「老板,我申請換部門。」
「又換?」宋時南終於抬起頭正眼瞧我了。
「你三個月換了四次了吧?」
我拖長聲音:「你們詭的作息我真受不了,我要求上白天的班!」
白班陽間作息,更有助於我尋人。
宋時南冷哼:「那你去保安部吧。」
「咱公司還有保安部?」
宋時南把手中最後一份文件看完,說:「沒有,你去了就成立。」
我嘿嘿一笑:「那我豈不當部長了,你要給我升職加薪?」
「月薪兩千九,沒有五險一金。」
「靠!」我奮起拍桌:「宋時南你個黑心資本家,早晚我聯合工人階級扳倒你!」
他不為所動,隔著桌子遞給我一個袋子。
是一份冒著熱氣的便當。
「愛去不去,不去等裁。」
他三十七度的嘴怎麼說出如此冷漠的話?
哦不對,我忘了,他也是詭魄。
他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