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致言在一起的這些年,我原以為我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
物質,愛人,我可以跟我爸媽說,我不後悔當年跟著宋致言私奔。
一回頭才發現,我其實什麼都沒有。
遠離家人,沒有朋友,結婚後退出了公司業務。
連當初信誓旦旦會給我一個家的愛人,也不再忠貞。
宋致言回來時,不耐煩地嘖了聲。
“怎麼又不開燈?”
明亮的白熾燈打開,刺激得我流出眼淚。
我側過頭去,掩蓋自己的軟弱。
宋致言沒有注意到,他走向餐廳,語氣訝異,又帶著責怪。
“溫婉,怎麼回事,你現在在家連飯都不做了嗎?!”
我拿起茶幾上的報告,走到他旁邊。
“我今天去醫院做檢查了......”
宋致言一把揮開了我的手,看也沒看,接通了正在震動的電話。
我固執地舉起手:“宋致言,你看一下。”
宋致言隻好一邊接電話,一邊接過我手裏的報告,隨意瞥過就還給了我。
他臉上的表情是厭煩的,語氣卻是溫和的。
“沒事,我馬上來,不要害怕。你這麼開朗大膽的一個人,還會怕停電啊?”
我愣愣看著眼前的人。
他專心致誌地安慰電話那頭的人,字字句句都帶著寵溺的愛意。
他知道自己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宋致言掛斷電話,解釋道:“同事家停電了,我去看看。”
我問他:“什麼同事,男的女的?”
他捏了捏眉心,很是頭疼。
“剛出社會的一個小姑娘,我總得多照顧人家一下。”
“溫婉,你不要這麼多疑。我回家連口熱飯得沒吃到,我還沒說什麼。”
如果我不知道他和那女孩兒的事,聽到這句話,我真的會愧疚。
我看著他急急忙忙穿上外套,出門時,左右兩隻腳的鞋還穿反了。
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那句“我懷孕了”,到底沒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