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拉了窗簾的緣故,房間有些昏暗。
從縫隙裏透進來,找不明朗的日光映在宋禮然的眼眸裏。
斑駁不清。
我一下子抿緊了唇,心裏橫衝直撞的情緒再也抑製不住:
“宋禮然,你真的愛過我嗎?”
沒等他回答,我疲憊地閉了閉眼,沙啞著聲音繼續道:“算了,不重要了。”
我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宋禮然,我們分手吧。”
宋禮然被這一句話定在原地,他眼神裏有些不敢置信。
隨即被憤怒和懊惱充斥:“你說什麼?你怎麼敢跟我提分手?”
“程輕黎,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倏然抬頭看他。
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出去。
還要去給媽媽買一束她最喜歡的花。
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見我沉默,宋禮然追上來,紅著眼,咬牙切齒質問我:
“你說話啊,程輕黎,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看著他,看著那張布滿委屈怨憤,又無比傲慢的臉。
在這三天裏,宋禮然一如既往。
滿心隻沉浸在自己被冷落的情緒中。
他沒有想過通過我發的消息,去探尋我媽媽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亦如現在,我滿身疲倦,臉色煞白。
他也沒有想過我是身體不適還是遭受了什麼打擊。
在自己的委屈沒被撫平前,其他的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
他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怎麼?被我拆穿了連搪塞我都不願意了嗎?”
“好歹再繼續借口說一句你媽病了,要死了——”
瞬間,我耳邊嗡鳴聲大作。
雙手攥緊,指甲幾近陷進肉裏。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一點,慢慢地崩塌。
看著麵前的人嘴巴張張合合,良久才回過神。
我平靜得連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說得對,我就是厭惡你了,就是外麵有人了。”
“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不遠處的馬路上熙熙攘攘,車輛川流不息。
而宋禮然卻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樣,突然失聲。
他一臉的怒氣將化未化,就那樣凝在了上麵。
滿眼愕然:“你......是認真的?”
我不置可否。
宋禮然眼尾發紅,麵色陰沉地盯著我,厲聲道:
“好,你夠可以的,程輕黎,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