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許知夏,沁沁心情不好,發個朋友圈分享下生活而已。”
“你趕緊把評論刪了,我們剛和好,我不想和你又吵架。”
我沒理,而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師,我願意去國外畫廊工作。”
那頭響起一個慈愛的聲音,語氣欣慰而開心。
“好,你能想通是好事。”
“這次機會難得,憑借你的實力,要好好珍惜。”
我點點頭,聽見安慰的話語,眼眶忍不住酸澀。
這樣的誇獎對我而言太少了。
陸以安家境優越,他從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隻要是他想要的,都唾手可得。
而我不一樣,父母早逝,我一路都是靠奶奶的縫縫補補走來的。
畫畫是我唯一的熱愛,也是我能夠引以為傲的一件事。
雖然在陸以安卻看來並不這樣認為。
“許知夏,畫畫有什麼意思,早點嫁給我當陸家太太得了。”
“別這天沉迷這些虛假的東西,沒意義。”
記得我第一次拿了比賽的獎,滿心歡喜將獎杯送給他。
他隻是冷冷看一眼,隨手丟在地上。
“這個比賽的含金量也值得你這麼開心,真是沒見過世麵。”
一盆冷水將我從頭淋到腳,澆滅所有熱情。
可蘇沁沁不一樣,她的一場舞蹈演出,陸以安都要推掉重要的會議飛到另一座城市去看。
我生氣,他便說:
“我拿沁沁當作妹妹看,你的心思能不能別這麼齷齪!”
於是我也這樣安慰自己,差點騙到連自己都要信了。
和陸以安戀愛前,身邊人都說他隻拿我當個消遣,不會上心的。
他心裏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青梅蘇沁沁。
可那時蘇沁沁因為家裏破產遠在國外,兩人已經不再往來。
我以為自己憑借一顆真心能打動他的。
但自從蘇沁沁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
擦掉眼淚,我立馬訂好了一張飛往國外的機票。
還有一張火車票。
臨走前,我需要安頓好奶奶。
做完這些,我回到家,意外發現裏麵竟然亮著燈。
打開門,陸以安和蘇沁沁正坐在沙發上,兩人姿勢親密靠在一起。
見我進來,陸以安也隻是淡淡抬了下眼,說了句:
“沁沁不舒服,我放心不下,就把她帶回家了。”
而蘇沁沁一臉嬌柔,試探性開口。
“嫂子,你不會介意吧?”
我當然不會介意,畢竟已經不在乎了。
於是沉默。
見我如此,蘇沁沁立馬有了發揮的空間,她露出可憐的表情。
“嫂子,你肯定不開心了,那我現在就走。”
說著,她作勢起身。
卻被陸以安一把製止,“沁沁你坐下,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他又看向我,眼底布滿了厭惡。
“許知夏,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沁沁一個小姑娘在家害怕,我就陪陪她怎麼了,你擺出這副臭臉給誰看!”
陸以安卻不知道,我臉色蒼白隻是因為手腕的傷。
而蘇沁沁窩在他的懷裏抽泣,看起來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我靜了會,才開口:
“以後別叫我嫂子。”
嘴裏這麼叫,做的卻不是人事,我嫌惡心。
說完,我轉身進了臥室。
身後的陸以安卻不準備放過我,他跟上來,一把扯住我。
正好落在手腕受傷的位置,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許知夏,是不是我對你太縱容了!”
我真覺得諷刺。
他口中的縱容就是一次次讓我變成笑話,就是讓我傷痕累累。
那這種縱容我不要也罷。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蘇沁沁便趕來假意勸我們:
“算了以安哥,嫂子從小沒有父母,就一個鄉下奶奶在身邊,性格難免敏感,你多讓讓她。”
“如果你們因為我而吵架,我也會很自責的。”
這句話瞬間激起了我的怒火。
“蘇沁沁,你給我閉嘴!”
她可以羞辱我,但是不可以羞辱奶奶。
這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被我吼了的蘇沁沁立馬紅了眼圈,抓住了陸以安的袖子。
“以安哥,她凶我。”
聞言,陸以安對她露出了心疼不已的眼神,語氣譏諷不已:
“沁沁說錯了嗎?你本來就是個沒爸沒媽的孤兒,隻有一個粗陋不堪的奶奶,難怪你這麼沒教養!”
“現在立馬給沁沁道歉,我倒是可以考慮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