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回到了那個冷冷清清的家。
一進門,果然發現沈以安並不在。
也對他現在一定正忙著哄蘇沁沁,哪裏會記得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壞心情都拋到了腦後。
隻想好好睡一覺。
再醒來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了門摔在牆上的巨響。
接著一股無名的力道緊緊拉住了我的手臂,扯得我生疼。
睜開眼,我就看見了陸以安暴怒的麵容,他對我冷笑。
“許知夏,你倒是一個人舒舒服服睡起覺來了。”
我皺起眉,試圖抽出自己被捏紅的手。
但換來的是更大的疼痛。
陸以安露出恨不得殺了我一樣的眼神,命令道:
“都是因為你的無理取鬧,害的沁沁哭得那麼傷心,你現在立馬起來!”
“給我去向沁沁道歉!”
聽見這番指責,加上被折騰一番,我的無名火瞬間被點燃。
“沈以安,滾蛋!”
此話一出,沈以安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麵前向來唯命是從的我,何時這樣大聲對他說過話。
“你再說一遍?”
我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冰冷。
“為了你今天的求婚,我推掉了重要的畫展,可結果呢?我卻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你不反思自己就算了,又有什麼資格來向我興師問罪?又憑什麼要求我去給蘇沁沁道歉?”
聞言,陸以安的臉色一沉,沒有絲毫悔意。
“許知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胡攪蠻纏了?”
“一個求婚而已,我再重新辦過就是了,真是小心眼!”
心底的一通怨氣發完,我已經變得平靜。
事到如今,再多的爭執也毫無意義。
於是我下了床往外走,不再看他。
“不必了,隨你怎麼想。”
身後的陸以安追上來,擰眉站了會,緩和了態度。
“行了,今天是我不好,太粗心大意了。”
他是真的粗心大意嗎?當然不。
隻是對我根本不上心罷了。
求婚前,陸以安承諾會讓我看見他的誠意,證明他心裏有我。
我信了。
可蘇沁沁發的那些動態和照片我都看見了。
那些他說在為我學畫的日子,都是和另一個女人在談情說愛。
我承認自己輸的一塌塗地。
原來陸以安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捆綁我的謊言。
所以我沒回頭,隻是默默在櫃子前找著藥膏。
被他扯過的地方,手腕已經一圈烏青。
陸以安仿佛沒看見一樣,還在自顧自說著:
“等我下次再好好準備,給你一個真正的求婚,肯定會讓你難以忘懷的,相信我。”
他的溫柔和體貼從來都是留給蘇沁沁的,不是我。
摸到藥膏後,我小心翼翼擠出塗開。
陸以安這才注意到,為我倒了杯滾燙的熱水,便心虛搶過要為我塗抹。
“抱歉,我一下沒注意力氣,很疼吧。”
我懶得掙紮,隨他去。
同時注意到他無名指的戒指不見了,隻剩一圈淡淡痕跡。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有些心虛的蜷縮起無名指。
我垂下眼,目光嘲諷。
戴了六年的戒指,他說摘就摘。
那這段荒唐而不平等的感情我又有什麼舍不得的呢。
是時候放下了。
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了這難得的平靜。
陸以安接通電話的同時,幾乎是飛快站起了身來。
“沁沁,怎麼了?”
“你別哭,我現在就立馬趕過去。”
他臉上的焦急一覽無餘,急的直接帶翻了桌邊的熱水。
於是整杯水全部潑在了我本就受傷的手腕上。
燙起通紅的一片,我疼的驚呼出聲。
但陸以安的腳步沒有為我停留一秒,背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為一個靠畫筆的人,我平時最愛護自己的手。
這下我沒有猶豫,拿好手機獨自去了醫院。
處理好傷口,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見了蘇沁沁十分鐘前發的朋友圈。
“因為長胖兩斤委屈哭了,某人就擔心的不成樣子,第一時間趕到了我身邊,還說我是他養的小懶豬哼。”
底下還配了張照片,上麵的陸以安戴著圍裙,在廚房裏忙活,妥妥一個二十四孝男友,滿屏都冒著粉色泡泡。
而對我燙傷都不管不顧的陸以安則在評論區和她互動的很積極。
“我是獨屬你的白馬王子。”
我的指尖懸在屏幕上,點了個讚,評論道:
“真配,祝鎖死。”
接著,我便收到了來自陸以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