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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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有想法的孩子，隻要她認定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想了想，我現在也不會回去住，想跟徐曄說說話都沒機會。

這才點了頭。

“就聽你的吧。”

我鬆口後，徐夢霜呼出一口氣，一邊按手機一邊朝房間走去。

“那我先去休息了。”

隨著房門被鎖上，這間屋子徹底沒了動靜，像是這世間隻有我一個人。

我一遍遍地翻著我跟徐曄的聊天記錄，尋求最後的安慰。

葬禮還是舉行了，徐夢霜安排好了一切。

來了很多人，穿著統一的黑衣服，為徐曄獻上一朵菊花。

哭聲在靈堂的角落響起。

徐曄生前雖然看著冷淡，但為人不錯，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隻是有一個女人讓我多看了兩眼——有點眼熟。

但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了。

這幾天收拾好的情緒再一次決堤，我哭得不能自已。

直到我看見徐曄的墓碑上並沒有我的名字，而身邊有一個準備好的墓地。

細細一看，我如遭雷劈。

那個墓碑並不是給我準備的，而是方晗。

我一把抓住身邊的徐夢霜，嘴巴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在高中的時候我就聽過方晗的名字了。

而她跟徐曄總是成雙成對地出現。

成績、外貌......他們總是這麼相配，這也是我高中一直沒有對徐曄表達心意的理由。

後麵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我才放下心來。

總覺得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陪著徐曄的是我，我也沒必要抓著不放。

沒想到多年不見，再次看見這個名字是以這種形式。

“你給我個解釋。”

陰沉沉的天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雨絲。

落在我的身上一陣陣地發冷。

手抖得不成樣子，但我還是牢牢地抓住了徐夢霜的手腕。

人群還沒散完，大家聽見動靜紛紛側目，看熱鬧是每個人的天性。

周圍的目光讓徐夢霜臉色沉了下去，眼中的厭惡不加掩飾。

“非要在這個時候胡鬧嗎？”

“你想讓我爸走都不安生，你安的什麼心。”

我眼球滿是紅血絲，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狼狽又嚇人的。

另一隻手指著那個墓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那幾個字。

“什麼意思。”

徐夢霜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

“還能是什麼，我爸說了，要跟方阿姨葬在一起，這輩子沒完成的事情，他不想下輩子還留下遺憾。”

“爸也沒留下什麼，就這一個要求，我不能讓他死不瞑目。”

“陪著你這麼個自私的女人這麼多年，你也讓他高興高興吧。”

這些話讓我遍體生寒，牙關忍不住地打顫。

原來我們相知相伴這麼多年，一直是我的一廂情願。

在他眼中，隻有方晗才是他的妻子。

就連死後，他們都要在一起。

我頹然的鬆開了手，如同傀儡般走完了剩下的流程。

徐夢霜的話語一直在我耳邊回蕩，胸口像被人挖走了一塊，呼呼地吹著冷風。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最後隻留下了那個我眼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