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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包紮後,徐夢霜幹脆利落地處理了後事。
一百五十多斤的男人,隻剩下了不到十斤,黑色的骨灰盒上麵貼著他生前的照片。
看著那張我親手拍下的照片,我幹澀的眼眶已經流不出任何的液體。
這幾天我連做夢都是他孤單地躺在血泊裏,身旁還散落著我交代他買的菜。
每每清醒過來,我都哭到難以呼吸。
我跟徐曄相識於一場意外,那時才高中。
父母奔波於生意,家裏常年就隻有我一個人。
在一次家長會沒有人來的時候,我被人堵在操場的角落。
樹蔭下一群人圍著我,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沈意,你是不是孤兒啊,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你家裏人欸。”
為首的女生笑得誇張,居高臨下的睨了我一眼。
她的小跟班也跟著一起發出嘲笑的聲音。
操場上人不少,但沒有一個人願意多看一眼,步履匆匆地路過。
無他,這個女生的爸爸給我們學校捐了兩棟樓。
就連班主任對她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我看她穿得也不差,前兩天那雙鞋上千了吧。”
聞言,林薇薇——為首的那個女生眉頭一挑,眼神奇怪。
“那你該不會是幹那種事情的吧,一晚上多少啊。”
哄笑聲更大了,血色從脖頸蔓延上臉頰,我惡狠狠地推了她一下。
“我沒有!我爸媽隻是太忙了!”
林薇薇被我推得一個踉蹌,手臂在粗糙的牆麵上蹭了一下,通紅一片。
她皺著眉頭,身旁的人很有眼力見地給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散落的頭發遮住了我的臉,也遮住了我眼中的厭惡。
林薇薇揪著我的頭發,強迫我抬起臉。
“你個賤人,你還敢推我,我倒要看看沒了這張臉,你還怎麼找收入。”
說著,我的臉頰貼上一個冰涼的物體,一把小刀就這麼在我臉上比劃。
似乎是在找下刀的位置,
“老師和家長都出來了,你還不走嗎?”
清冷的少年音在林薇薇身後響起,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喧囂聲越來越近,她終於還是放開了我。
“你等著。”
撂下狠話,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我捂著心口,低低地朝徐曄道謝。
他那時長得好看,成績又好,我自然也多注意他一點。
他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本以為此後再無交集,沒想到意外來得更快。
我在校外被堵了,就在我回家的那條小巷子裏。
依舊是林薇薇打頭,身邊的人卻社會多了。
昏暗的路燈下煙霧繚繞,幾個人露出的皮膚上是各種各樣的紋身。
“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可沒這麼簡單。”
這個陣仗早就把我嚇得六神無主,我從兜裏掏出零零碎碎的紙幣。
“我有錢,放過我吧。”
我卑微討好的樣子取悅了林薇薇,她露出一個殘忍的笑。
“我林薇薇還不缺錢,反正你也是做那種工作的,要不讓我的朋友們開心開心。”
說著一遝百元鈔票丟在我的臉上。
那些男人黏膩的目光隨之落在我胸上和腿上。
下一秒,我就感覺身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