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倚雲匆忙地拭去淚水,努力平複思緒,然而一抬頭便對上了顧向陽那冰冷如潭的深邃目光,仿佛直刺她的心底。她心中一震,慌忙移開視線,掩飾地說道:“抱歉,我就會唱這幾首歌。”說罷,將話筒放下,坐到角落裏出神。
高建安注意到她的孤單,很快挪到她身旁,輕聲安慰道:“想哭就哭吧,肩膀借你靠一靠,平時別人求我這待遇我還不給呢。”
許倚雲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低聲回道:“謝啦,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行了,在我麵前就別硬撐了,就你那點演技,連初選都過不了。”高建安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聽他這麼說,許倚雲心頭一暖,忍不住微微一笑:“幸好有你這樣的朋友,還不至於讓我太難過。”
高建安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別說這些了,我送你回去吧。”他隨後走過去,與江月杉耳語了幾句,抱歉地對眾人說:“不好意思,我先送她離開。”
誰知江月杉卻不滿地嚷道:“許醫生來這裏就唱了幾首歌,酒還沒喝幾口呢就要走,這可不行,要罰酒三杯!”說著,便倒了三大杯啤酒放到她麵前。
許倚雲望著那三杯滿滿的酒,燈光下顯得刺眼,她咽了口口水,麵露難色。
高建安見狀,立刻替她解圍:“我來喝,她已經喝得夠多了,再喝就該醉倒了。”
江月杉不依不饒,笑道:“不行,今晚你已經替她擋了太多,這三杯她得自己喝。”
許倚雲一時進退兩難,尷尬地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月杉舉起一杯,笑道:“許醫生真是個好醫生,不像某些人總拿我開玩笑。幸好有你在,我才能這麼快出院。”他的話透著一絲讚美,卻又有幾分逼迫的意味。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倚雲隻好不再推辭,她拾起第一杯酒一飲而盡,接著又舉起第二杯、第三杯,仿佛要一口氣把所有痛苦全都灌下去。
包廂裏的眾人都被她這番豪飲驚住了,尤其是顧向陽,麵色平靜的眼底卻流露出銳利的審視之意,仿佛在洞察她心底的傷痛。
許倚雲放下空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別:“那我先走了。”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包廂門口。
江月杉摸了摸後腦勺,喃喃道:“她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受了什麼刺激?”
顧向陽目光依舊停留在她離去的背影上,若有所思,想到方才聽到的閑言碎語,他移開目光,冷聲說道:“月杉,剛才你不該逼她喝酒。”
江月杉愣住了,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了,顧向陽竟然替外人訓斥自己,看來事情不簡單。
顧向陽卻搖了搖頭,不再多說,轉移話題道:“不提這些了,唱歌吧,我很久沒聽你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