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表嫂大驚失色：“什麼？壯壯，我的壯壯！？”

她想到了什麼，回過身猛地推了我一把：“小賤蹄子，是不是你做的！？”

我氣笑：“大姐，我站在你麵前呢，上哪推你兒子去？”

她冷哼一聲，指著我的鼻尖：“行，你給我等著，要是跟你有關，我讓你好看！”

說完，她就一邊大喊著“壯壯，媽媽來救你！”，一邊跟著那個來報信的親戚衝向院外，其他幾個在場的親戚見狀也跟著出去了。

我慢悠悠跟在人群後麵。

我不是愛管閑事，我隻是想親眼見證那熊孩子遭殃的場麵罷了。

一行人來到村中央的廣場。

說是廣場，其實，隻是一塊空曠的土地，地麵上散落著很多鞭炮和煙花的殘骸。

此時已經有一群村民圍在那裏，壯壯正坐在中央哇哇大哭，哀嚎聲響亮得大老遠都能聽到。

他膝蓋和小腿扭曲成奇怪的角度，顯然已經骨折了。

表嫂瘋了似的擠開人群，推倒了好幾個人，撲上去抱住壯壯：“大寶，你怎麼了大寶！是誰幹的！？是不是那個小賤蹄子幹的！？你告訴媽媽，媽媽這就去打斷她的腿，給你報仇！”

再次無辜躺槍，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有村民看不過去了，開口道：“你還想怪誰，是你家孩子是自己爬樹上摔下來的。”

表嫂立刻反駁：“胡說！我家大寶那麼聰明，好端端爬個樹怎麼會掉下來？！”

“嗬嗬，那就要問你兒子了，”另一位村民冷笑一聲，也說話了，“你兒子在廣場上亂扔鞭炮，還故意往人家姑娘的裙子底下扔。”

“姑娘的小腿被炸傷了，滿腿都是血，你兒子還要繼續扔。”

“她男朋友要上前製止你兒子，結果你兒子就爬樹上，給他們做鬼臉，丟石子，結果自己掉下來了。”

這些村民倒是還不錯，比那些奇葩親戚明事理。

表嫂對兒子做的惡事充耳未聞，反而大叫：“肯定是那男的害了我家大寶！他在哪呢！？”

這時我才發現，不遠處長椅上坐著一對年輕情侶，女生正在哭，男生則是愁雲滿麵，細心幫她擦腿上的血。

表嫂衝過去，對著那男生又抓又打：“都是你！是你害我家大寶！我要殺了你！”

村民連忙上前將她攔下來。

“人家啥也沒做，是你兒子先惹事的，樹也是你兒子自己爬的，摔下來也是因為沒抓住，怎麼能怪別人？”

“你兒子亂扔鞭炮，還差點把我女兒都給炸了，你個當媽的就不能管管？”

“就是，明明是你兒子的問題，還到處賴別人。”

表嫂破口大罵：“放屁！要不是他嚇我家大寶，大寶怎麼會害怕得躲到樹上去？我看他就是故意讓大寶爬樹，然後摔死我家大寶！”

“你們這些大人和個小孩子計較什麼？不就是放鞭炮嗎，你們小時候難道沒放過鞭炮嗎？幹嘛對一個小孩子那麼苛刻？你們家沒孩子嗎？就不能積點德嗎？”

“嗚嗚，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啊！嗚嗚嗚啊啊，可憐的大寶！我可憐的大寶！”

說著說著，她就坐到地上撒潑起來。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糟了，那孩子可能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