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被立為皇後那天,我的兒子容州當眾反對:
“她隻是個狸貓換太子的賤人,不配為後,而秋月才是我的生母。”
伺候我半輩子的貼身婢女秋月,泫然欲泣:
“我不但是皇太子的生母,還是真正的侯府千金!”
皇帝天生弱症,年過不惑,膝下隻有我所出的皇子容州,我才因此母憑子貴。
連我父親也否定了我的身份後,皇帝當場震怒。
以欺君之罪把我關入地牢,與鼠蟲相伴。
在被養育了十五載的親子生生用白綾勒斷脖子時,
我看見秋月在鐵窗外衝我得意地笑:
“來世,我為主,你為婢。”
我至死都想不明白,就算我不是侯府千金,十月懷胎怎麼可能是假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兒子被立太子的前夕。
1.
“小姐,明日大皇子便要受封太子了。”
秋月正為我簪發,笑容看起來真心實意:
“聽說陛下同時下了一道封娘娘為後的密旨,準備明日給娘娘一個驚喜。”
“自從先皇後去後,陛下這二十年來從未有立後的打算,娘娘可真是母憑子貴了。”
若不是重活一世,我恐怕死都想不到自幼陪我長大的貼身婢女秋月會背刺我。
三十多年的相伴,曆經數個寒涼酷暑,在深宮中無聲的刀光劍影裏相互扶持。
我與她雖名為主仆,卻待她勝過親姐妹。
可明天,陛下讓人宣讀立我為繼後的聖旨時,我的兒子容州突然站了出來。
他的聲音,如同寒風中的利刃,一字一句地割裂著我的心:
“她隻是個冒牌貨,一個狸貓換太子的賤人,根本不配為後!而宮婢秋月才是我的生母。”
我身後的秋月瞬間淚流滿麵,看著容州的眼神充滿欣慰和慈愛。
容州看著秋月的眼神,似乎受到了鼓舞,他對皇帝說:
“父皇,當年你有一次醉酒後駕幸長樂宮,真正承寵的人是寧貴妃宮中的婢女秋月。”
“而寧貴妃得知秋月身懷龍嗣後,起了歹心,借此機會假孕,從而將我認在名下。”
“而我真正的生母,卻給這毒婦為奴作婢了數十年!”
容州言之鑿鑿的模樣,似乎猶如親眼所見。
皇帝蹙眉看了一眼秋月,正是這一眼給了秋月莫大的勇氣。
秋月淚眼婆娑,語氣堅定:
“我不但是皇太子的生母,還是真正的侯府千金。”
“求陛下為我做主,將這個低賤的替代品處死!”
她的話語如同晴天霹靂,我震驚、憤怒,卻更感到無助和迷茫。
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傳永安侯。”
可父親來了後,沉默片刻,然後說:
“臣罪該萬死,也是近來才得知,當年有人刻意混淆了侯府血脈。”
父親的話,讓我真正從雲端跌落至穀底。
皇帝天生弱症,如今已經雙鬢微白的年紀,宮裏仍然隻有容州一個皇嗣。
他不在意容州是誰所生。
但未來天子的生母,應該有一個顯貴的家世。
皇帝當場震怒,直接拔出佩劍刺傷我泄憤:
“賤人,你敢欺君?!”
他當即下令把我打入地牢。
我被當眾剝去華服,粗暴地拖入地牢。
一路上,無數的嘲笑和譏諷,讓我忽視了劍傷。
那些曾經對我畢恭畢敬的宮女太監們,如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這些年來,從未苛待下人,為何連他們都落井下石?
地牢裏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朽和惡臭的味道。
我蜷縮在角落裏,可仍然避免不了鼠蟲爬上我的後背。
終於有一天,我聽到了鐵窗被打開的聲音。
秋月穿著我曾經的貴妃宮裝,頭戴金釵玉飾,臉龐熟悉而又陌生。
她對身後的容州說:“兒子,你終於有機會為為娘報仇了。”
我十月懷胎,親自養育了十五年的兒子,手執白綾,走近我。
他眼中隻有恨意:“去死吧。”
我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便被容州勒住喉嚨。
我的脖頸拚命向後仰,隻想告訴容州,他是我視若生命的親子。
可他下了死手,窒息間,我隻能看見秋月得意的笑容。
“來世,我為主,你為婢。”
就算我不是侯府千金,可受過的生育之苦如何能作假?!
這一世,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