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課程有些吃力,我深知我沒有一個聰明的腦子,所以上一世的我也僅考取了一個末流三本。
我隻能天天四點起床,劈柴做飯喂雞。
然後頂著五點蒙蒙亮的天,手裏拿著需要預習和背誦的課本,走一個半小時去上學。
這樣的生活我堅持了兩年。
直到在市裏念高中的哥哥趕回來。
我媽生了一個弟弟。
她高興的摸我的臉:“秋娣終於求了一個弟弟。”
我看著那個皺巴巴的嬰兒,心底升起一種莫名的厭惡。
媽媽看著我,開心的笑著:“秋娣你退學吧,回來幫爸爸媽媽幹活養弟弟。”
我呆住了。
我那個所謂的哥哥也附和著:“是啊,你已經比許多沒上過學的女孩好了。”
爸爸摸著我的頭,說出的話如寒冰般。
他說:“我已經托今天要去縣裏的人,告訴你們老師你要退學了。”
我睜大眼睛瞧著我的血親家人。
我太小了,吃穿隻能靠他們,我沒法脫離這裏。
於是我發出了一聲卡在喉嚨裏數十年的疑問。
“憑什麼?”
爸爸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沉了下來。
“你是女孩,沒必要上學。”媽媽在一旁說道。
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瞪著我,仿佛我是入侵的外來者。
我攥緊了拳頭:“媽媽你不也是女孩,你不也接受了十八年的教育嗎?”
媽媽的臉幾乎在一瞬間便扭曲了。
爸爸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臉上,哥哥一腳踹在我的腰上。
耳朵裏一陣轟鳴,喉嚨裏溢出一股腥味,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嘴角流了下去。
爸爸拎起我的頭發把我扔到豬圈裏。
頭皮上劇烈的疼痛讓我發不出一絲聲音。
爸爸“嘭”的關上豬圈的木柵欄,丟下一句“不知好歹的小婊.子”就離開了這裏。
我被關了三天,哥哥會拿著他的飯碗在我麵前吃,碗裏大而香的肉塊引的我掉口水。
哥哥就用陰毒的眼神看我,炫耀著他豐富的飯菜。
末了還會朝豬圈裏吐口水,罵我不識好歹不要臉。
我在初中的班主任不放心,就來家訪。
爸爸得意的帶她來到豬圈前,指著裏麵的我大聲說:“老子就是不讓她念書!”
我親眼看著班主任眼裏的震驚變成憐憫同情,宛若一隻野獸,死死咬住了我。
還好我不是真的十四歲小孩,這種眼神我在上一世出了高考成績後那些親戚的目光裏就已經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