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辣椒都不太辣,你隨便吃點,實在不行用水涮涮。”
他隨意地往我碗裏夾了一塊魚。
剛開始我和他談戀愛時,和他說過我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去醫院折騰了大半天,最後打了麻藥才從喉嚨裏取出來,後來再也不敢吃魚。
他溫柔地笑著:“那以後我幫你把魚刺都挑出來。”
可到最後,我如鯁在喉的刺都是他造成的。
“安然,你一會把廚房收拾了。”
“這麼晚了舒晴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送她就回。”
不等我回答,沈景年就體貼地將沙發上的外套遞給舒晴。
她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小聲問道:“安然姐,我下午看了恐怖片現在還挺害怕的,可不可以讓景年今晚睡我那,不過他肯定是睡客臥的,你不會介意吧。”
沈景年神色頓時有些慌亂,下意識地看向我,正欲開口解釋。
我神色平靜地說:“好。”
他愣在原地,終於察覺到我異常的情緒。
屋內頓時一片死寂,隻剩下三人的呼吸聲,誰也沒有再開口打破沉默。
僵了半晌,沈景年眼底的晦暗不明逐漸變成慍怒。
他有些負氣地冷聲說道:“既然你這麼大度,那就如你所願。”
說完破天荒地沒理會舒晴伸出去的手,大步地獨自向電梯口走去。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什麼叫如我所願。
這不是他一直以來追求的麼,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和舒晴來往。
我現在坦然地成全他們,他反倒莫名其妙生氣了。
看著一地狼藉的廚房和洗碗池裏堆成小山的碗筷,輕微潔癖的我下意識想去收拾。
卻忘了自己手腕疼,碗碟從手中滑落叮叮砰砰地地上摔了個粉碎。
想到剛才舒晴隻是提了重物勒紅手沈景年都心疼不已,
我隻覺前所未有的疲憊撲麵而來,走進臥室將熟睡的女兒擁在懷裏。
從她柔軟溫暖的身體汲取一絲絲能量。
半夢半醒間,我聽到原本要在舒晴家留宿的沈景年輕聲呼喚我的名字。
許久等不到回應後,他躡手躡腳地躺在我身旁,輕歎一口氣,溫熱的鼻息撲在我的後頸。
“安然,別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