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結婚3周年當天,明戀他3年的陳欣月在朋友圈曬照片:
“人間本不該令我如此欣喜的,但是你來了”
Live圖中,她靠在一個男人懷裏,男人的手疊加在她的手上,覆蓋在她心口。
男人沒有露臉,但是聲音正是程與非的。
“要是你一直陪著我就好了。”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評論了四個字:鎖死,謝謝。
很快陳欣月給我打來電話解釋,“烏學姐,與非學長不是故意缺席你們的結婚紀念日的,你不要生氣。都是怪我不好,你要罵就罵我吧。”
我一言未發,程與非搶過手機痛斥我:
“烏芷韻你怎麼這麼冷血蠻橫,你看欣月多懂事,你別在這裏無理取鬧。”
換做之前,我一定會火速趕過去,向所有人宣誓主權。
但是這一次,我真心祝福他們,千萬鎖死,因為我要跑了。
......
程與非到家時,我正在收拾院子裏的氣球和彩帶。
3周年紀念日,程與非的學生們早早來到家裏為我們慶祝。
但是直到淩晨3點,男主角才回來。
我並不去管站在一旁有一點尷尬和愧疚表情的程與非,繼續收拾院子。
卻不知怎麼惹惱了他。
“你別給我甩臉色,不過是一次紀念日,和一條命來說哪個重要,你就是從小沒吃過什麼苦,都30了還一股子小家子氣。”
“程與非,我......”我輕聲說,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累了。不隻是身體上的累,還有心。
手中的氣球在不經意間被戳爆,發出一聲突兀的響聲。
程與非皺了皺眉,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氣指責我:“大晚上的,就算你發脾氣,也換個方式,這麼粗魯不怕吵到鄰居嗎?”
陳欣月比紀念日重要,麵子比我重要。
即使知道這就是事實,卻難免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失落。
我和程與非是青梅竹馬。
一靜一動,一文一武。
他靜我動,他文我武。
我們一直是彼此的唯一,直到陳欣月的出現。
他曾說喜歡我的直率和陽光,說我是小太陽,如今卻用“粗魯”來形容我。
我沒有力氣去爭辯,打掃這滿是歡樂痕跡的院子已經耗盡了我的體力。
我默默地繼續收拾著燒烤架,程與非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伸出手就想要幫忙。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提示鈴聲無情的嘲笑著我“老公老公,你的老婆來電話了】。
“你別又吃飛醋,這就是為了安慰欣月,讓她設置著玩的。”程與非手忙腳亂的解釋著,
燒烤架上的炭火傾斜而出,濺落在我的腳背上。
我忍著腳背上的灼痛,抬頭看著程與非,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焦急和愧疚。
但是隨著陳欣月斷斷續續的哭腔傳來,那一絲愧疚也蕩然無存。
我搖了搖頭,推開他想要攙扶我的手。
“與非師兄,我可能抑鬱症發作了,我好想就這樣死了,但是死之前我想再聽聽你的聲音。”程與非聽完立刻著急轉身就朝大門走去。
陳欣月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帶著哭腔的顫抖。
程與非的臉色一變,他立刻轉身,急匆匆地朝大門走去。
“欣月,別做傻事,我馬上就到。”
他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身體微微顫抖。
我明白,他在做選擇,是在此刻陪伴受傷的我,還是去安慰那個需要他的聲音的陳欣月。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在院子裏。
我感到一陣無力,滑跪在了草地上,聽著汽車的聲音消失在夜色中。
腳上的疼痛似乎已經麻木,但心裏的痛卻愈發清晰。
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