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神間,裴野已經站起身了。
他把藥和創可貼都放在茶幾上:“這些你留著用,不夠再去找我拿。”
“夠了,謝謝。”
我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連忙轉移話題。
“謝謝你,又幫我搬東西又幫我上藥的,回頭請你吃飯吧。”
說起來,其實這頓飯我早就應該請了。
當年,要不是他拚死把我從那場大火裏救出來,我恐怕早就死了,又怎麼有機會看清那些人的真麵目?
這份救命恩情,我一直銘記於心。
但他於我的恩情,又豈是幾頓飯能還得清的?
裴野點點頭,開始擺架子:“行,不過想約我吃飯的人很多,記得提前兩天跟我約好時間,要不然助理不好安排行程。”
我撇撇嘴,調侃著回應:“遵命,裴總!”
裴野隻是嘴巴毒了點,但人是好的,所以我不會跟他計較那些。
氣氛在玩笑間緩和了些許。
裴野淡定地幫我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好,放在我指定的位置後就走了。
他剛走不久,徐瑾年的電話就過來了。
我原本想直接掛掉,突然又想到他是不是為了離婚的事情才打過來的?
這麼一想,我還是接了。
電話一接通,就是徐瑾年鋪天蓋地的質問:“沈清念,你明知道初雪對玫瑰香味過敏,還把噴了玫瑰香水的項鏈送給她,你存的什麼心?”
“就算胡鬧也要有個度,不知道過敏嚴重是會死人的嗎?”
“你在哪?趕緊過來市一院給初雪道歉!”
剛拿到項鏈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作妖,沈初雪還真是片刻都閑不住。
不過用過敏這個方法誣陷我,沈初雪也太蠢了點。
徐瑾年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上她這個當。
我不禁冷笑出聲:“徐瑾年,你沒腦子就算了,怎麼現在連記憶力也不行了?你得老年癡呆了?”
我很少這麼陰陽怪氣地跟徐瑾年說話,他一下子來了火。
“沈清念,你什麼意思?做錯事情還不認?”
我盯著膝蓋上的創可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對玫瑰香嚴重過敏?”
“那條項鏈一直戴在我脖子上,我要是往上麵噴玫瑰香水,我還有力氣跟你說話嗎?”
我對玫瑰過敏這件事,跟我關係好的人都知道,更別說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徐瑾年。
我一接觸玫瑰或是其製品都會全身起皰疹,就連我們的婚禮上都沒用玫瑰,而是用象征百年好合的百合花。
他現在緊張沈初雪到了連這種事都能忘記的地步,看來他真是愛慘了沈初雪。
電話那頭一下子安靜下來,我繼續往下說。
“我把項鏈給她的時候,身上皮膚一點問題都沒有,沈初雪要是真過敏了,那我建議你重新查過敏源,而不是在這裏對我瞎叫喚!”
話落,那頭一片寂靜。
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到徐瑾年的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抱歉,我一時心急忘記了。”
“初雪現在很不好受,你過來看看她吧,有你陪她,她應該能好的快點。”
前一秒還在對我狗叫,下一秒就放低姿態讓我去陪沈初雪。
徐瑾年這變臉速度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