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清摔門而出後一夜未歸。
我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夜未睡,抽了一整晚的煙。
第二天一早,朋友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電話裏,朋友欲言又止:“阿森,我早上看見你女朋友了,我看到她......她跟一個男人挽著手一起從酒店走出來......那個男人,好像是她那個竹馬。”
我愣了半晌,直到煙頭燙到手指才回過神來。
“哦,”我掐了手中的煙,啞著嗓子道,“知道了。”
“知道了?”朋友詫異,“以前你女朋友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你就緊張得不行,現在怎麼這麼冷靜?”
我平靜道:“因為我跟她,很快就要結束了。”
“結束?”朋友覺得不可思議,“前兩天你不是剛求婚成功嗎?再說了,這麼多年你把她當成寶一樣,真舍得放棄了?”
我自嘲一笑:“是該放棄了。”
舔了八年還是感化不了她,我是真的累了。
朋友沉默半晌,隨後換了一個話題:“既然決定分手,那現在能安心去國外打拚了吧?”
這兩年,我公司所涉及的產業在國內越做越艱難,合夥人和朋友紛紛建議我拓展國外市場,可為了程清清,我始終沒有同意。
但現在,我找不到再堅持下去的理由了。
我頓了兩秒,回道:“我會考慮的。”
晚上,在外浪了一天的程清清終於回了家。
她回家時我正在書房梳理文件,她走到書房門口喊了我一聲:“陸明浩,我回來了。”
“嗯。”
若是往常,她在外玩累了回到家,我一定會第一時間給她放洗澡水、為她煮宵夜、噓寒問暖各種忙活。但此刻,我都連頭都沒抬,隻是兀自看著手中的文件。
我的冷淡惹惱了程清清,她語氣不悅地問我:“你今天怎麼回事?不去給我煮宵夜嗎?”
我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
站在我眼前的她,麵色紅潤,容光煥發,脖子上那兩道刺眼的紅痕,狠狠刺痛了我的眸。
我漠然地收回了視線。
“太累了,不想煮。”
程清清很不開心,撇著嘴問我:“我昨天一晚上沒回家,你怎麼不問我去哪了?”
“沒什麼好問的。”我搖了搖頭,低聲道。
程清清愣了片刻,怫然而怒,悻悻地指責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半個小時沒回消息你就緊張得不得了,現在卻對我不聞不問,你是不是變心了!”
是啊,曾經的我對她太過在意,才讓她心安理得地拿捏住我,肆意妄為。
“我現在給你自由,不好嗎?”我漠然開口。
程清清嘴唇緊抿,雙眼圓睜,拳頭緊緊攥住,似乎在壓抑著怒火。
須臾,她負氣地撂下一句:“隨便你!你不緊張我,自然有人緊張!”
說完,她“砰”的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