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萌萌一路跟著方知言,回到鄧曉茹的住處。
這是婚前他獨居的房子。
“知言!”
剛開門,一道纖細的身影就撲進方知言的懷裏。
“你怎麼才回來?我好害怕。”
他拍拍鄧曉茹的後背,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臉上滿是寵溺和心疼。
我眼中一陣酸澀,原來他也會這樣溫柔。
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台風來襲,方知言臨時加班。
家裏斷了電,連臥室的一扇窗戶被吹得掉下了樓。
我本就怕黑,隻能瑟瑟發抖地躲在大門口給他打電話,想聽著他的聲音安安心。
他卻不耐煩地說:“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用?我安慰你兩句,台風就能停了?”
直到三天後,他才回家,見窗戶沒修好還怪我沒有自理能力。
哪怕我解釋訂了貨還沒到,他也隻是冷笑一聲,收拾東西去外麵住。
此時,他正摟著嬌弱的鄧曉茹,邊輕聲安慰邊走進去。
房子如今大變樣,處處都是女性的痕跡。
方知言把路上買的奶茶遞給鄧曉茹,她作出一副擔憂的模樣。
“你這樣陪著我,你老婆不會生氣吧?”
方知言頓時臉色一變,聲音冷硬:“不用管她。”
隨即又歎口氣:“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就是因為這樣才被人騙去國外,讓我怎麼放心?”
鄧曉茹感動地依偎在他的肩頭。
“我不奢求太多,有你偶爾的關心就足夠了。”
萌萌撅著嘴跑過去,怒氣衝衝地想要挪開她的頭,卻抓了個空。
她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無措地再次試了試,然後咧開嘴巴,無聲地哭起來。
我心疼地過去抱住她,心裏對方知言起了怨恨。
“孩子麵前,你能不能收斂一些?”
可無人回應。
我自嘲一笑,怎麼忘了,我和萌萌一樣,早就不能發出聲音了。
就在這時,方知言的手機響起一聲提示音。
他動作飛快地掏出來一看,是物業催繳費的消息。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方知言的臉色更差了。
他點開與我的對話框,劈裏啪啦打字讓我交物業費。
鄧曉茹看了全程,意有所指地打趣道:“看來你們家的財政大權都在陸小姐那裏。”
我卻有些疑惑,平時我不管這些,不知道方知言為什麼突然讓我交。
他卻好似沒聽到這話,眼睛死死盯著屏幕。
幾分鐘後,遲遲沒有人回複,他頓時煩躁地把手機扣在茶幾上。
鄧曉茹眼珠轉了轉:“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男人嘛,還是要主動服軟的。”
不得不說,鄧曉茹十分了解方知言的性格。
聽了這話,他嗤笑一聲:“她小心眼,憑什麼要我主動?慣她的毛病!”
鄧曉茹還要說些什麼,被他製止:“要是她像你一樣這麼明事理,我們也不至於吵架。”
我不由得攥緊了手,滯悶感再次襲來。
方知言,你這麼討厭我,如今我死了,你會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