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江願早早的來到地頭,本想著今天能換個搭檔,這一瞧,可不還是那個滿臉怨氣的王大嬸。
江願本不想搭理她,不料王大嬸先開口了。
“昨天硬著頭皮幹,今天累的起不來了吧。小丫頭就是不知道省力氣,愛出風頭,切!”
今天無論王大嬸說什麼,江願都不可能再讓她偷懶。
“大嬸還是別瞎操心,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王大嬸怒氣衝衝地看著江願:“我不知道你這個小賤人昨天晚上怎麼跟大隊長說的,你心怎麼這麼毒,扣了我那麼多分!還換了李明侄子!”
江願知道王大嬸在乎得分,所以無論自己說什麼,王大嬸都不會一氣之下撂挑子,但幹多幹少就成了問題。
她腦筋一動,討好般笑著看向她:“王大嬸,不如我們比個賽吧?”
“比什麼比,我可沒興趣。”王大嬸一臉仇怨,滿是抗拒。
“大嬸,我要是輸了,任你處置!”
江願這句話徹底勾起王大嬸的興趣,王大嬸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場景,任我處置麼?
“不對,江願,你當我傻?誰都知道你插秧最好,比不過你,我不比!”
江願有些頭疼,看來今天自己又要賣賣力氣了,她對著人群問,“你們有誰願意和王大嬸組隊,我一個和你們兩個人比!”
王大嬸聞言,臉上如一朵綻開的墨菊,她在人群中一掃,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李狗蛋他奶奶。
人群中當即有人不樂意了,“狗蛋奶奶是個老莊稼人了,她年輕時候就是種莊稼的好手,不公平!”
“就是就是,以狗蛋奶奶插秧的速度,足以排的上咱村前五,二比一,這不是欺負人嗎?”
“這麼多人聚在這裏幹什麼?”齊哲走了過來,今天村裏無事,他帶著送秧隊一起趕過來,正好撞見上這幕。
“王大嬸要和江願比賽插秧?”林覺夏看自家男人來了,淡淡地說。
“比賽插秧?”齊哲思索片刻,這就是昨天她說的辦法?
江願點了點頭。
“隊長,不然你來當裁判吧,別到時候輸了,江願這個賤人翻臉不認帳。”
“當裁判是可以,但是王同誌注意你的措辭!”齊哲笑容漸淡,厲聲嗬斥,心中暗想:這要是被陸乘淵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江願也同意他當裁判,王大嬸一貫喜歡撒波耍橫,到時候輸了不認帳,她還真不好辦。
齊哲選定了相鄰的兩畝地,讓幾個小夥子把成捆的秧苗放在地頭,比賽就要開始了。
李狗蛋他奶奶精神抖擻,和王大嬸各自負責半畝。
齊哲眉頭緊鎖,他這才知道原來是兩個長輩欺負江願一個。
他這才恍然大悟,嘖,怪不得林覺夏剛剛一直瞪自己。
隨著他敲響手裏那麵鑼,插秧比賽開始了。
王大嬸從地頭扛了兩捆秧苗,分散在稻田邊,這是她的必經之路,會省下很多來回取秧苗的時間。
不知是不是平時懶散休息夠了,此刻的她插起秧來,動作十分流暢,像是一員插秧老將。
李狗蛋他奶奶比她還快,老人家年輕時就是幹活的好手,插秧於她就像是喝水那樣簡單。
日上三竿,王大嬸的那畝地已經完成了七八成。
她有些得意,兩人一人再插一趟,她們就能宣布結束了。
到時候,她不僅要江願兩個月的工糧,還要讓江願這個小賤人替她幹一年的活!
“隊長,我結束了!”江願疲憊的聲音響起,如同一把錐子紮在王大嬸的心尖。
王大嬸扭頭一看,可不是麼,江願那田裏排滿了整整齊齊的秧苗。
這會兒她隻覺得頭昏目眩。
不知道江願會怎麼懲罰自己!
江願擦著額頭的汗水,向大隊長所在的地頭走去,她的臉色煞白,看的出也是累到了極點。
齊哲清了清嗓子,對著那些聽到聲音後駐足觀看的村民喊道:“大家不要放下手裏的活兒,該幹嘛幹嘛,我們當前的任務是促生產,抓效率。”
王大嬸蔫了吧唧扶著狗蛋的奶奶也過來了。
齊哲看著江願:“你既然贏了,那就按照約定,你向王大嬸提個要求吧?”
王大嬸臉色一白,焦急地拉住他的胳膊:“不要答應她啊隊長,這個江願肯定會趁機報複我。”
齊哲瞬間一頭黑線,安慰似的拍了拍王大嬸的手:“先聽她說。”
“隊長,我要求之後無論誰和王大嬸組隊,都要明確劃分一人一半,各做各的,互不幹涉。”
沒等齊哲說話,王大嬸就火急火燎地走到江願麵前:“你什麼意思!怕我偷懶?我告訴你江願,你這是汙辱我!”
“夠了!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大隊長叫住王大嬸:“不然就讓王大嬸代江願工作五天,江願這五天工分照常記滿分,王大嬸,我以前還是罰的你太輕!”
意料之中,王大嬸鬧了起來,她哭天抹淚地說:“我的娘嘞,這小賤人是要累死我啊,我這麼大年紀,一個人要幹兩個人的活啊......”
“大嬸這是在罵我?”齊哲犀利的眼神上下審視著她,佯裝生氣地拔高聲音喝斥,然後轉身就走。
“不,不是。”
正好放工鈴響,江願沒理她,快步往家趕。
一回家,她就在陸乘淵那找了一本有關藥材的書,仔細研究。
她記得上輩子最不正混的李狗蛋靠著倒買藥材大賺一筆,搖身一變成為村裏第一個萬元戶。
或許,自己也可以去山上碰碰運氣。
“怎麼看上書了?”陸乘淵正好走進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江願抬眸,開玩笑問道:“我不能看書嗎?還想著學會以後搶你工作呢!”
陸乘淵繞到她旁邊,將手搭在她肩上。
江願明顯感覺他的鼻尖觸碰到自己的臉頰,溫熱地氣息越來越近,江願下意識屏住呼吸,一陣酥麻湧上心頭。
聽到他輕柔地說:“我來教你,學得更快!”
陸乘淵修長地手指滑落在她腰上,垂下來的眼眸滿是眷戀。
提議是好的,但這哪裏是學習的樣子,江願將他推開,誰成想被他死死的摟住。
江願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要幹嗎?”
“你說呢?”陸乘淵輕輕捧起她的臉頰,下一秒,兩個人的唇部貼在一次。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用舌尖撬開江願的唇齒—
江願被吻的昏昏沉沉,本能地回應他。
“吃飯了!”
是周念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