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終於臉色不再陰沉,謝澤文也鬆了口氣。
他拍拍我暗示道,“我去洗澡,今天晚上我要為我的禮物努力。”
我也沒有什麼胃口,便起身收拾桌子上的飯菜。
謝澤文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顯示收到了一條消息。
我拿起來,就看到是薑媛發的。
【和謝哥在一起,我也覺得很輕鬆快樂。】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從來不看謝澤文手機的我解鎖了他的手機。
我飛快地滑過兩個人的聊天記錄。
越看越心慌,隻覺得心臟被人狠狠地攥在手裏來回揉捏。
【謝哥,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結婚紀念日,拉你來參加慶功宴蘇荷姐不會生氣吧。】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想去,麵對她我總會想起我的左手,是因為她和常人不一樣,這種束縛感太沉重了,尤其是今天。我哄哄她就沒事了。】
【你其實不用在意左手上的疤的,我覺得很可愛。】
【那是因為和你在一起會讓我覺得輕鬆沒有負擔,平時我不讓任何人碰左手的。】
兩個人一來一回,短短幾行記錄。
是他們護訴衷腸的甜蜜,卻毀掉了我一直以來的信仰。
原來,記憶中讓我義無反顧愛上他的畫麵,是他最痛苦的回憶。
而薑媛,沒有沉重的回憶,是能讓他身心輕鬆的人。
水停了,我趕緊放下手機。
謝澤文想上來拉我的手,我側身躲開,強撐著說了句“我先去睡了。”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靠著臥室的門,才緩緩滑坐到地上,任由眼淚落下。
想起我曾經問謝澤文有沒有後悔救我,他回答我的是沉默。
今天終於知道了答案,可太晚了,我已經愛了他十年。
我忽然明白,多年來珍視維護的這段感情,像不能觸碰的左手一樣,殘缺不全了。
這一夜我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謝澤文我懷孕的事情。
我揉著脹痛的腦袋推開臥室門,謝澤文正在廚房忙碌著什麼。
看到我出來,他抬頭說:“快去坐著,我給你做了早餐。”
謝澤文擺好早餐,拖著椅子貼著我坐下,
他拽了拽我的衣袖,“看在我給你做早餐的份上,原諒我吧。”
眼前的煎蛋形狀規整,熟度剛好。
不應該是謝澤文這個不做飯的人的水平,可它們就出自他的手。
隻能證明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他不知道做給別人吃了多少次。
我壓著心裏的苦澀拿起叉子,突然覺得雞蛋和香腸的味道惡心想吐。
我放下叉子幹嘔起來。
謝澤文一瞬間就將椅子從我身邊拉開。
他憤怒地說,“不想吃就別吃了,虧我還覺得有些對不起你,真是浪費了我做的東西。”
他的話讓我如墜冰窖,卻幹嘔地停不下來。
我想可能得讓謝澤文陪我去醫院做個檢查才行。
正準備開口,謝澤文的手機響了,是薑媛柔弱又慌張的聲音。
說公司有人鬧事,希望謝澤文去幫忙。
他掛斷電話,冷眼看著還在幹嘔的我。
“你就自己在這表演吧。”
謝澤文冷冷地留下一句話,毫不猶豫地摔門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嘔吐的感覺終於消失。
我擦擦眼角因為嘔吐帶來的生理性淚水,隻覺得狼狽。
身體的疼痛讓我清醒,我已經不想再為他的區別對待找借口,他就是對薑媛越了界。
而我不能接受一個越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