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李公公便來宣讀聖上口諭。
“蘇晴荷空有神醫之名卻無神醫之實,沽名釣譽險些延誤太後病情,即刻起關押詔獄,昭告天下不得再以神醫之名自稱,待太後康複之日問罪。”
許綰綰對著我滿臉不忍。
“姐姐在詔獄可一定要撐住啊,等綰綰治好了太後肯定求聖上放姐姐出來。”
顧淮之眼神嫌惡地看著我,扔下一句,“何必管這個女人?”然後攬過許綰綰的肩膀離開。
看見兩人並肩離去的背影,我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沒走兩步,許綰綰眼神挑釁地回頭看我一眼。
我看在眼裏,卻沒有說什麼。
表麵上的病情穩定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麼。
我之前研究過太後的病情,她患上的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病症,翻遍了古籍才勉強找到一例與其病狀相似的疾病。
但可惜古籍上記載的藥方隻能讓病情好轉,並不足以讓太後的病痊愈。
想要徹底治療,就需要在病情得到控製後更換另一副藥方,否則就會急轉直下,不出五日吐血而亡。
我日夜苦思,試了千萬種藥材才確定下半幅藥方。
可惜時間緊張,隻來得及將上半副藥方從古書上謄抄下來,卻不想被顧淮之拿走交給許綰綰。
如今能徹底根治太後的藥方還在我腦海中。
全國上下,能治好太後的隻有我一人。
至於許綰綰成功控製了太後的病情,那隻不過是表象。
等到下一次太後病症發作的時候,情況必定比這一次更凶險。
許綰綰拚了命地想在皇帝麵前出風頭,但是卻不知道,草菅人命又會是什麼下場。
被關進詔獄的第二日,顧淮之走到我的牢房前。
他滿臉的不耐煩,全然沒有了剛才麵對許綰綰的溫聲細語。
“早就說了你不行,還非要逞什麼能。”
“在詔獄的日子不好受吧,這便是你自稱神醫沽名釣譽的下場......”
“不過算了,看在你好歹是我的妻子,等綰綰功成名就,我自會求皇上饒你一命。”
他總是這樣。
認為我沽名釣譽,他卻忘了,我從不以神醫自居,這都是那些被我救治的患者對我的讚揚。
許綰綰嬌俏地從顧淮之身後探出頭來。
“蘇姐姐,我隻是一個小小學徒,對太後的病情也不是很了解,聽淮之哥哥說你有一本古籍,反正你現在人在詔獄,不如讓我來發揮它的作用?”
那本古籍被我帶在身上方便隨時研究,想來他們是在我住處找不到這才來詔獄裏找我。
反正古籍上的半幅藥方已經被顧淮之拿給許綰綰,以兩人的醫術,就算把古籍看出花來也不可能寫出下半副藥方。
我將隨身攜帶的估計拿出來。
隻是在許綰綰亮著眼睛伸手接過的時候,我直接鬆開了手,任由那珍貴的古籍被詔獄坑坑窪窪裏的汙水沾染。
許綰綰的臉色瞬間變了。
顧淮之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大聲質問。
“蘇晴荷,你什麼意思,就這麼見不得綰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