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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夜回憶的夢,等我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外麵已經被收拾幹淨。
張姨看我出來,端出做好的飯。
緊張兮兮地拉著我:“我看到飛機差點失事的新聞,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事情已經發生好幾天了,我聽到的第一句關懷竟然是來自一個認識僅三個月的保姆。
內心的委屈一下湧了出來。
爸媽去世後,我知道自己身後已經沒了可以為我撐腰的人。
哪怕知道梁寬出軌,我也隻敢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地哭。
張姨看著眼眶通紅的我,憐惜地抱著我安慰。
吃到一半,梁寬回來了。
他把一個細長的盒子放到我麵前。
“我記得你喜歡這個牌子的項鏈,特意給你買的。”
我垂眸瞟了一眼,粉寶石項鏈。
對上他的目光,我禮貌疏離地說:“你拿去送別人吧,我不喜歡粉寶石。”
何笑笑喜歡粉色,她的朋友圈裏曬得全是粉色的東西。
就連梁寬送給她的車都特意噴成了粉色。
梁寬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尷尬地咳了一聲。
低頭看見我腿上的傷,想要查看我的傷勢。
我下意識拒絕他的碰觸,猛地站起身,為此打碎了手裏的碗。
梁寬冷笑一聲:
“汪明月,你鬧夠了嗎?飛機不是平安落地了,你又沒死。”
說著,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就是因為沒陪你去看你爸媽這麼一點小事,有必要氣到現在嗎?”
“我沒有生氣。”
我淡定地實話實說。
可他卻認為我還是在耍脾氣,對我冷嘲熱諷。
“你分明就是在生氣,汪明月,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都多大年紀了,還整天胡思亂想,簡直無可救藥。”
張姨想為我出頭,我眼神製止住了她。
梁寬這個人極其要麵子,要是被家裏的保姆傷了臉麵,肯定會辭退她的。
不想因為一個無辜的人,因為我平白無故地受到傷害。
我剛要開口,大門響起了密碼開門的聲音。
何笑笑著急忙慌地跑到梁寬身邊。
“阿寬,今天說好拍蹦極挑戰的搭檔來不了了,怎麼辦?”
“我和粉絲說好的今天會直播,要是放他們鴿子肯定會被網暴的。”
我打斷她的話,目光沉沉地看著梁寬。
“她怎麼會知道家裏密碼?”
他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沒有回答我。
何笑笑彎了彎嘴角,嘲諷地瞥了我一眼,繼續拉著梁寬的衣角哭訴。
梁寬看著我,眼神一亮。
“明月,你不是喜歡蹦極嗎?”
“笑笑的雙人蹦極挑戰你配合她完成。”
我心中暗暗覺得不好,搖頭拒絕。
梁寬不容拒絕地讓人把我帶到蹦極台。
從上次飛機差點失事後,我就患上了恐高症。
哪怕站在窗邊瞟一眼外麵,都會心慌發抖。
此時,我被架上了蹦極台。
低頭看著一百多米的高度,我的腎上腺素飆升,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我扭過頭祈求地看著梁寬。
不知道何笑笑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梁寬點了點頭,眼中僅剩的一絲擔憂也沒了。
何笑笑走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
“看吧,在阿寬的心裏,我永遠比你重要。”
我看著梁寬,他轉過頭不再看我。
心裏的最後一點希望蕩然無存。
閉了閉眼,和何笑笑一起跳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聽到了安全員的尖叫聲。
“安全繩還沒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