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後,我萬念俱灰。
我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離我而去。
抱著骨灰盒回到家,剛進門就聽到丈夫和他白月光安然相談甚歡的聲音。
關上門走到客廳,顧城抬眼看到我,“你來的正好,快去做幾道你的拿手菜給安然嘗嘗。”
說完,又投入和安然的聊天之中,就像吩咐一個保姆。
我沒有說話,珍重的將骨灰盒放到我的房間裏後,熟練的穿上圍裙開始做飯。
婚後多年,照顧顧城飲食起居我不曾假手於人,今天也不例外。
不過,我切著菜,心裏默默想著,這應該,是我給顧城做的最後一頓飯了。
飯菜做好,二人自然來到桌前開始大快朵頤。
等我收拾好剛坐下打算吃飯時,安然突然摸著臉頰,驚呼:“我的臉好癢,這是怎麼回事?”
顧城連忙起身查看,“會不會是吃什麼過敏了?”
想到什麼,他仔細看了看盤子裏的菜。
眼光鎖定菜裏的花生,抬頭責怪我。
“安然花生過敏,你還做,你什麼居心?”
我收回夾菜的筷子,冷冷看著我的丈夫:“花生那麼明顯,她自己明知道過敏還夾來吃?”
安然捂著自己的臉,聲音裏帶著哭腔:“我相信徐倩姐不是有意的,她沒道理這樣害我。”
顧廷憐惜的看著安然:“怎麼不會!你還是太善良了,怎麼知道別人的嫉妒心會有多可怕。”
說到嫉妒心時,他加重語氣,審視的眼光看著我。
我冷冷說道:“我不會嫉妒一個喜歡纏著別人老公的綠茶。”
此話一出,安然哭泣的聲音變大,躲在顧廷懷裏。
男人安慰著哭泣的女人,皺眉狠狠瞪著我:“還說不是嫉妒心?隨意汙蔑別人,一點也不留口德,難怪你爸早早得病。”
我死死攥緊拳頭,看著眼前的人,想到我在病房的苦苦哀求,眼睜睜看著明明有機會活下來的父親一點點失去聲息。
咬著牙不讓眼淚流出來。
我將手邊的碗用力的往顧廷身側一砸。
“你不配提他!”
顧廷側身閃過,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徐倩,至於麼?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沒有回答,隻是紅著眼眶強忍著哽咽問他:“你施舍給乞丐的一百萬跟安然AA了麼?”
顧廷眼神回避,惱羞成怒:“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著。”
說完拉著安然去了醫院。
一室空寂,我將爭執中胸前掉落的白花拾起,輕輕的放在爸爸的骨灰盒上。
拿出手機,打給朋友。
“幫我介紹申城最有名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