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逸淮還是走了。
我強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一個人去了醫院。
幾個月前,我被檢查出來腦癌。
醫生說擴散的很快,有可能,會因為病變變成癡呆,又或者,什麼都記不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真的覺得自己最近的記性真的變差了。
我一個人做了檢查,拿了藥,還受了醫生的一頓訓斥。
他說:“再不入院治療,就真的活不成了。”
“薑小姐,下次我得和你家屬談談。”
聞言,我苦澀笑笑。
自從爸爸出事,我的家就散了。
如今陸清婉回來了,我身邊最後一個人也走了。
哪還有人管我的死活。
我仰靠在長椅上,涼意從後頸直達心底。
叮--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是陸清婉。
她發來的照片裏,矜貴儒雅的男人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蹲在急診室門口,眼裏滿是擔心。
陸清婉:“薑早,我走了這些年,你沒有長進啊。”
“前途和愛情,你還是都搶不過我。”
“即使你趁虛而入,可阿淮心裏,隻有我。”
手機突然熄了屏,連同我心底的最後一絲期望也滅了。
窗外的景色漸漸模糊。
是啊,我都快不記得了,他曾經拿命護過的青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