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開門聲,他們三個人齊齊看過來。
沈念最先反應過來,揚著笑接過我的行李。
溫柔道:“月月回來了。菜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傷了元氣,等下我給你好好補一補,你快先回房間休息,飯好了我叫你。”
我看著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視線看向傅以瑾。
他眼裏閃過一絲心虛,繞著頭道:“嫂子樓上泡水了,在重新裝修,我就讓她跟萱萱在家住兩天,好了再搬過去。”
我無聲笑笑。
沈念一聽,抬手就捏著他都胳膊嬌嗔,“你沒有跟月月說啊,我還以為她同意了呢,這弄得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我跟萱萱還是去酒店住吧。”
“沒事,家裏有房去什麼酒店啊,就住在這啊,你說是吧月月?”
傅以瑾連忙將話拋給了我。
我看著一唱一和的兩個人,壓了壓湧上心頭的惡心感。
隨後嘴角微揚,輕聲笑著:“不用客氣,住著吧。”
傅以瑾一聽鬆了口氣,眼神滿意的看向我。
我拿著剛打印出來的離婚協議,進房間準備收拾我的行李。
客廳傳來傅以瑾和萱萱玩鬧的聲音,時不時夾雜著幾句沈念的輕斥。
完全就是一家三口的溫馨日常。
他們渾然沒有覺得不對的地方,一切好像都是合理的。
或許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突然,外麵傳來一聲巨大的玻璃碎裂的聲響。
我渾身一震,急匆匆的衝向客廳。
果然,隻見一地的狼藉。
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畫已經破碎不堪。
淚水頓時溢滿眼眶,我蹲下身一點一點的撿起來,手被玻璃紮的鮮血淋漓也毫無知覺。
萱萱被嚇得失聲大哭,沈念一邊哄著她,一邊向我道歉。
“對不起月月,萱萱實在是太貪玩了,她不是故意的,這幅畫多少錢我賠給你,或者我再買一幅給你看行嗎?”
我沒有理她,自顧自的撿著碎畫。
一旁的傅以瑾看我受傷,頓時慌張的不行。
他想安慰我,可我根本不想聽,終於他沒了耐心。
臉色黑沉:“夠了,不就是一幅畫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萱萱又不是故意的,你看把她嚇得。”
“你這麼大人了,還跟孩子計較什麼,至於嗎?”
他一臉怒氣對著我吼,轉頭輕聲細語哄著萱萱。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畫,隻此一副。傅以瑾你難道不知道嗎?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我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他看著我此刻的臉色蒼白卻眼眶通紅,眼中慢慢浮現絲絲心疼。
他上前輕輕拉著我受傷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但是現在它已經碎了,我先給你把傷口包紮好行不行,出了很多血,我很心疼,別鬧了行嗎?”
我勾起唇譏笑:“我鬧?周以瑾,你不知道這幅畫對我意味著什麼是嗎?”
爭吵中,萱萱突然衝過來用力推了我一把。
“壞人,巫婆。不準你凶我爸爸。”
時間仿佛好像靜止了。
傅以瑾瞳孔皺縮,麵色僵硬的向我解釋:“月月,童言無忌,萱萱就是太害怕了,脫口而出,你千萬不要當真。”
沈念雖然也急著解釋,可她的眼裏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心慌跟內疚。
“月月,你千萬不能誤會。她年紀小不懂事,老許又離開了我們,她就是太想爸爸了,你不要介意。”
說到這,她又捂著嘴抽泣,一臉心痛難耐。
我看著他們一致對外的模樣,好像我是錯的人一樣。
忍不住嘲諷:“我不介意。喜歡這個男人是吧,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