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幾天,傅以瑾每天都過來看我。
手裏還提著一個藍色的保溫桶。
他邊打開蓋,邊用責怪的語氣道:“嫂子知道你住院了,早起特意給你煲的湯。你還小肚雞腸的胡思亂想,你說你這兩年怎麼就變的這麼敏感呢?以後不要再那麼小氣了,多想想人家的好。雞湯放著了,快趁熱喝了吧。”
他將雞湯放在床頭櫃,轉頭就拿著手機給沈念發語音。
“黎月住院了,還得麻煩嫂子給她煲湯,真是不好意思,謝謝了啊。”
他語氣輕柔帶著笑。
跟平時對我的態度判若兩人。
一分鐘後,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的沈念哭的梨花帶雨。
“阿瑾,萱萱她摔倒了,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好怕啊。”.
傅以瑾頓時慌張的站了起來,“什麼?我馬上回來,你等我。”
他抬腿就要走,走了兩步停下,又回過頭俯身親了親我。
他輕柔的摸摸我的頭,像從前那樣哄著我,“萱萱受傷了,我回去接她來醫院。”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
他再一次安撫的親了親我的臉頰,才著急忙慌的就出了門。
這一瞬間,我仿佛回到了從前我們幸福的日子。
雖然創業艱辛,可他總舍不得我受苦,下班後會趕回家為我做飯。
會記得我的每一個願望,然後製造成驚喜。
每晚入睡前都會像哄小孩那樣抱著我,輕柔的拍著我的背,給我安全感。
我很久沒有過那種感受了。
因為我知道,如今的我們中間永遠存在一條越不過去的鴻溝。
我垂下眼眸,旁邊的湯沒動,很快就已涼了。
中午我想出去曬曬太陽,剛到護士站就聽見她們吐槽:
“20那個病床的小孩就是破了點皮,她爸爸一個勁的要去看骨科,要照片子,你說這不是浪費醫療資源嗎?”
“可不是,要是再來晚點啊,傷口都自己愈合了。”
“不過那個男的我在208見過,好像是那個流產女士的老公呀,怎麼那個小女孩叫爸爸啊。”
護士們一臉疑惑,我卻知道他們說的是誰。
心再一次沉入了海底。
我經過203病房時,聽見裏麵傳來熟悉的男聲。
傅以瑾熟練的哄著萱萱,“乖乖上藥,晚點爸爸給你買愛吃的糖葫蘆好不好呀?”
萱萱抱著她親了一口。
沈念則站在旁邊滿臉溫柔笑意的看著他們。
多溫馨的一家三口啊。
我沒懷孕之前,他總是憧憬著我們孩子的模樣,還說會將全世界最好的都給我們母子。
可自從我懷孕後,傅以瑾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興奮。
他不表現的期待,也不像別人早早就想給孩子取名。
好似就是個再平常不過的事。
原來是因為他的父愛早就給了別人。
已經有人叫他爸爸了,他估計早就不新鮮了吧。
我聯係了一個律師朋友,拜托他幫我擬離婚協議。
出院的那天,傅以瑾來了電話。
“嫂子家裏出了點事,我得過去看看,給你叫了車了,你自己回來啊。”
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等我剛到家門口時,就聽見裏麵傳來小孩歡樂的笑聲,還有沈念的聲音。
傅以瑾居然把沈念跟萱萱帶到家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