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堯在一起後,我成了個啞巴。
給他當了十年任勞任怨的啞巴老婆,還生下了一個女兒。
本以為,他心裏有我。
直到那天在院子裏露天燒烤時,謝堯的小青梅不小心將炭火打翻。
我端著肉串走出去時,就看見他著急忙慌地滅火,然後轉身查看小青梅懷裏狗狗的傷勢。
而我的女兒背著手無措地站在一旁。
我走過去,抓住了她努力藏在背後的小手,上麵有一塊燙傷的痕跡。
而一旁的謝堯正準備開車將狗狗送往寵物醫院。
沒有回頭看過我們一眼。
當晚,我找到謝堯藏在床頭櫃已經有些落灰了的離婚協議書,利落地簽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走到女兒麵前,比劃了一番手語。
意思是:
【願意跟著媽媽走嗎?】
女兒點點頭,軟糯的嗓音滿是堅定:
“我願意。”
“媽媽不要爸爸,我也不要了。”
......
一個月前,謝堯的小青梅在隔壁別墅住下了。
聽謝堯說她叫溫怡,剛從國外回來。
溫怡父母雙亡,自己在外進修,又果斷回國選擇創業,商業天賦和敏銳度十足。
恰巧,謝堯也是。
所以這一個月以來,溫怡總是來我們家蹭飯,順帶著向謝堯請教創業的經驗。
她說我做飯好吃,起碼比她在國外吃的米其林好吃多了。
我隻是笑著,心底卻泛酸。
我好像是個心眼很小的人。
見不得謝堯和溫怡呆在一起。
又或許是因為我是一個啞巴,所以才不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麼有那麼多話要說?
我甚至,插不進去一句。
我本以為自己不會放在心底。
但直到今天,謝堯提議要在院子裏露天燒烤時,我努力維持的情緒堤壩還是崩塌了。
其實我知道,這燒烤不是謝堯想吃,而是溫怡饞了。
但我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準備著食材,支好架子,擺好工具。
可我沒想到溫怡會不小心將炭火打翻,裏麵的火星子濺到了地上的木屑,將趴著休息的狗狗給燙的嗷嗷叫喚起來。
也不小心誤傷了站在一旁想要幫忙的女兒。
我趕忙將手上端著的食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了過來。
溫怡將狗狗抱在懷裏,急出了眼淚。
“阿堯,怎麼辦啊?”
“團子它看起來好像很痛!”
“不會出什麼事吧?”
“都怪我毛手毛腳的!”
“嗚嗚嗚。”
謝堯果斷地先將火滅了,然後拿起旁邊的桶裝水慢慢地澆在狗狗的身上,緊接著拉著溫怡就朝車庫走去。
“走,我們去寵物醫院!”
整個過程他冷靜,有頭腦,雷厲風行。
讓慌亂無措的溫怡瞬間有了主心骨,安定下來。
她隻是默默地吸著鼻子,祈禱著狗狗沒事。
我目送著他們的背影。
而謝堯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我們母女一眼。
再轉過身子,我看著自己的女兒妞妞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無措地將兩隻手背過去。
我將她努力藏在身後的手給抓了出來。
看著上麵明顯的一塊紅痕,有些心疼地酸了鼻子。
“對不起,媽媽。”
妞妞小聲道歉。
她覺得是自己的好心幫忙嚇到了溫怡,然後才燙傷了狗狗。
我抿了抿唇,將她帶到廚房,細心地用冷水衝刷著她燙傷的部位。
“媽媽,我從來沒見過爸爸那麼緊張的樣子。”
“那隻狗,很重要嗎?”
“比妞妞還重要?”
我想了想,比劃了一番:
【在我心中,妞妞最重要。】
妞妞瞬間就笑了,摟著我親了親額頭,回應道:
“在我心中,媽媽也是最重要的。”
給妞妞塗好藥膏,我簡單做了頓晚飯。
可直到吃完洗漱將妞妞哄上了床後,謝堯也沒有回來。
手機上隻有一條孤零零的信息:
【今晚我和溫怡住在醫院。】
看來,狗狗確實傷的很重。
重到要兩個人徹夜不休得在醫院看守。
垂下眼睫,我回了句:
【好。】
【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