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一笑,我說什麼了?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就被安上了一個罪名。
你永遠也不能在一個偏心眼的人身上求得公平。
我不想和他們爭辯,於是閉上眼送客。
「我累了,你們走吧。」
可江嶼年還是不願意放過我,他上前佯裝關心的樣子。
「哥哥怎麼病得這麼嚴重啊?要好好照顧身體才行。」
「不要像周叔叔一樣,拖到沒得治的地步才去看病。」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溫柔親切,背地裏卻在溫淺看不到的角度對我露出了一個惡毒的笑。
後麵幾句如同惡魔低語般敲在我心頭最軟弱的地方。
「滾!你不配提我爸爸!」
我怒不可遏地將玻璃杯砸在他的頭上。
盡管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我,我還是忍不住失控了。
「啪!」
溫淺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凶狠地罵我:
「周淮之,你發什麼瘋?你爸的事和嶼年有什麼關係?你不要整天把錯都怪在無辜的人身上!」
看見江嶼年額角流的血,她更是又氣又急。
口不擇言:「能教出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兒子,你爸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錯愕地看著她,她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剛想開口補救,又被江嶼年打斷。
「姐姐,我傷口好疼!頭有點暈。」
於是她慌忙扶著江嶼年去找醫生包紮傷口。
我情緒激動,又開始咳得撕心裂肺。
溫淺的腳步頓了一下,還是著急扶著江嶼年走了。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滴在了被子上,很快就隱去了痕跡。
我爸是被江嶼年害死的。
但是沒有人相信我。
他們隻認為我因為喪父而怨恨江嶼年,所以誣陷他。
他們不相信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於是我就成了說謊的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