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和薑堰一同出發。
葬禮現場已經來了不少人。
我和薑堰剛一下車,一道身影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薑堰哥哥......”
是林晚晚。
她身穿素衣,胸前別著一朵白花,哭的梨花帶雨。
薑堰趕忙上前將她抱在懷裏,臉上滿是哀憐。
“晚晚,節哀。”
林晚晚靠在他懷裏,哽咽著開口。
“還好有你陪在我身邊。”
二人旁若無人地互訴衷腸。
不知道的估計以為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
身為孝子的林晚晚不在靈堂陪自己去世的父親,反而在這兒和別人的老公親親我我。
換做過去,我可能會生氣,會冷嘲熱諷。
但我隻是直接無視掉兩人,朝著靈堂走去。
我是來祭拜逝者的,不是看他們表演的。
薑堰注意到這一幕,臉色微微僵硬。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薑堰哥哥,陪我坐會兒吧。”
林晚晚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去。
“好。”
薑堰溫柔一笑。
幾天的相處,二人已經如膠似漆。
我看到兩人朝角落走去,也沒有阻攔,隻是來到靈堂,跟著其他人一同祭拜了一番。
“念念,謝謝你能來。”
一旁,林晚晚的母親衝我點頭示意,悲傷的雙眼裏帶著一絲愧疚。
“晚晚和薑堰的事......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但是薑堰那孩子,向來重情重義,非說要滿足老師最後的遺願,唉,委屈你了。”
他搖頭歎氣,可在我耳朵裏,他似乎話裏話外都在強調,薑堰和林晚晚發生關係,是重情重義的表現。
若是我拒絕,那我就是無理取鬧?
我沒有表態,隻是安靜地聽著。
林母見狀,又忍不住開口:“薑堰那孩子,性子比較冷,也就在我們家裏才活潑一些,他也是為了報恩才做出的這個決定,你千萬別怪他。”
聽到這兒,我心中忍不住想笑。
我想問他,要是你的男人跑去給別的女人生孩子,你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我不相信,會有一個女人可以容忍這種事。
當然,我連新郎都打算換掉,所以,我也不想糾纏。
“沒什麼,阿姨,我理解。”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大度,林母愣了愣,麵露欣慰。
“你能理解就再好不過了,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薑堰心裏愛的肯定還是你。”
他愛我?
我忍不住搖頭。
如果換做以前,聽到這樣的話我或許會心中竊喜。
可現在,我隻覺得可笑。
他愛我,怎麼可能會同意那麼荒唐的要求呢?
他愛我,那他壓在別的女人身上時,想的會是我嗎?
他愛我,為什麼在一起這麼多年,他都不願意娶我呢?
我像是一條追逐在他身後的狗,隻有他開心的時候,才會停下來,給我一個接近的機會。
林母在我耳邊喋喋不休,說薑堰懂事,說林晚晚這孩子孝順。
還說起二人過去的趣事。
她似乎忘記了,我是薑堰的未婚妻。
是她女兒的介入,毀掉了我們的感情。
她應該覺得愧疚才對。
直到葬禮結束,薑堰都守在林晚晚身旁。
似乎他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林家的女婿。
賓客陸續離開後,我也打算回家。
可剛走到車旁,副駕駛的車窗降下,林晚晚坐在上麵,衝我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念念姐,我還想去看看墓地,確保萬無一失。”
我忍不住挑眉。
她去給父親選墓地,這件事無可厚非。
可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林母很自然地上了車,相對比之下,他們像是一家三口,而我則是那個外人。
我麵無表情地做到後排,剛要開門,就聽到哢噠一聲。
車門被鎖了。
我眉頭皺起。
“什麼意思?”
林晚晚長歎了口氣,她沒有看我,反而拉起薑堰的手,深情款款。
“薑堰哥哥,我,希望在重要的時刻,隻有你我,和我的母親三人,可以嗎?”
薑堰沒來得及開口,林母趕忙開口。
“說什麼呢?薑堰是念念的未婚夫。”
“那又怎麼了?!”
林晚晚突然委屈的哭了起來。
“薑堰哥哥從上大學開始,就跟我們親如家人,現在我爸去世了,我不想一個外人參與到選墓地這種事當中,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