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薑堰一直沒有回家。
我也沒有主動聯係,隻是從林晚晚零星發來的那些滿是挑釁意味的視頻裏得知二人的進度。
看著兩人曖昧的舉動,我心裏沒有絲毫波動,依舊按部就班地準備著婚禮的事宜。
唯一不同的是,我發出去的請柬,新郎不再是薑堰,而是宋江南。
很快,我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
“念念姐,你新郎那一欄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
我語氣平靜。
“新郎臨時換了,宋江南,我的青梅竹馬。”
朋友們更加意外。
“念念,你和姐夫......你和薑堰鬧矛盾了?”
她們問的小心翼翼。
語氣裏帶著不敢置信。
也難怪,我對薑堰的愛意從來不加掩飾。
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可以為了他做任何卑微的事。
可作為那個被愛的人,薑堰卻什麼也不知道。
或者說他一直都知道,隻是不在乎罷了。
他永遠都是那個高冷,顧影自憐的冰山男神,冷眼看著我拚盡全力攀至封頂,再狼狽地摔得粉身碎骨。
我沒有過多解釋,隻是笑而不語。
朋友們鬆了口氣的同時,紛紛打趣,他們隻當這是情侶間增加情趣的一種玩笑。
沒有人會認為我能放下自己死纏爛打三年才追到的男人。
但也不能怪他們。
即便是我,說出那句新郎換人的時候,也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我也沒想到,我可以這麼輕易地將這段感情放下。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沒人會把這個不起眼的玩笑告訴薑堰。
這樣一來,我也有更多時間去準備。
......
過了大概一周左右,薑堰回家了。
他看上去很是疲憊,似乎很多天沒睡好,眼眶帶著淡淡的黑眼圈。
我看了眼他脖子上的吻痕,默默移開視線。
“辛苦了。”
我不鹹不淡地關心了一句。
他沒有說話,自顧自地換了鞋子後,坐在我身旁,眼神複雜。
“有事?”我看向他。
“嗯,結婚的事先取消吧,老師去世了,我要守孝,短時間不能結婚。”
說完,他眼裏罕見地露出一絲歉意。
“抱歉念念......”
我疑惑地看向他。
為什麼要道歉呢?
難道是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這場婚禮是我多年以來的夙願?
還是說,他在為自己身為丈夫卻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而道歉?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嗯,知道了,你節哀。”
薑堰看著我,眉頭慢慢皺起,眼裏帶著探究。
他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我會這麼平靜。
明明我在得知她要給林晚晚生孩子的時候,表現的很是憤怒煩躁。
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在意,再次開口。
“今天是老師的葬禮,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的語氣裏帶著命令,並沒有和我商量的打算。
不過我也沒有拒絕。
雖然那個所謂的恩師能做出讓別人的未婚夫給自己女兒生孩子的決定,但現在他已經去世了,我對她並沒有太多抱怨。
反而有些感謝,他能讓我徹底認清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