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親熱完後,柳如煙終於想起了我。
她拿出手機撥打我的號碼,半途卻被周越川阻止。
男人有些緊張,“如煙,你找江別塵幹什麼?”
“讓他來接我們回去。”
柳如煙答得理所當然。
周越川聞言,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是了。
父親去世後,我變相地接替了他的工作。
不同的是,我隻需要服務柳如煙一人。
女人連續打了好幾通電話,都無人接聽後,不免暴躁起來。
“我真是給他臉了,竟然敢不接我電話!”
“不就是讓他給你輸了點血,一個大男人,至於麼?!”
“我柳家供他吃供他喝了這麼多年,難道他不該回報我們嗎?”
這一番話被柳如煙說得慷慨激昂。
可她不知道,我不欠她,更不欠柳家。
與她結婚非我所願。
待在柳家這麼多年,我也沒白拿他們一分。
甚至我和父親,都因柳家人而死。
我飄在一旁,沉默地看著柳如煙暴跳如雷,卻又沒有絲毫辦法。
周越川眼底劃過惡意,佯裝勸慰道,“如煙,你別生氣。都怪我突然回來,還不幸發生了車禍,導致你跟別塵之間產生矛盾,抱歉。”
說到最後,男人的聲音低落下去。
柳如煙見狀,連忙牽起周越川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她冷冷道,“什麼夫妻情分?我從未承認過江別塵是我的丈夫,這一切都是他死皮賴臉地算計過來的!如果不是他有意討好我的父親,我現在的丈夫應該是你。”
說道此處,柳如煙的神情柔和下來。
“越川,我們之間還不晚。”
他們互訴衷腸的模樣實在刺眼。
我曾向柳如煙解釋過無數遍,說我自知配不上她,從未想過與她結婚。
可女人隻冷笑一聲,質問道,“不想跟我結婚?江別塵,整個圈子裏誰不知道你愛慕我,你覺得我會信你這些鬼話嗎?!”
我被堵得啞口無言。
原來,喜歡柳如煙,成了我最大的錯處。
最後,柳家大小姐紆尊降貴地打了一輛車回去。
而我則被迫聽她罵了我一路。
回到柳父為我和柳如煙買的新房。
由於長時間沒人打掃,別墅內的家具落了層薄薄的灰。
柳如煙說她不喜歡保姆,便辭退了所有的阿姨,將清掃屋子的活兒分配到我頭上。
我知道,她隻是在借此對我發泄心中的不滿。
如今我死了,偌大的別墅自然沒人打掃。
柳如煙有潔癖,看到臟亂的屋子不由得怒從心起,吼道,“江別塵,你死哪兒去了?給我滾出來把別墅裏外都打掃一遍!”
見沒人應,柳如煙又提高音量喊了好幾聲我的名字,才終於確定我不在家。
我突然就來了興趣,想知道柳如煙何時才能得知我的死訊。
周越川見狀,明褒暗貶了我好幾句。
最後,他親自動手換了柳如煙臥室的床單,折騰大半天的兩人才得以休息。
因為這事,柳如煙對周越川讚不絕口,愈發覺得自己眼光好、選對了人。
見狀,早已麻木的心臟還是無可避免地泛起了疼。
原來柳如煙不是看不見我的付出,她隻是選擇了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