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那年我一夜之間成了孤兒,
是父親的摯友,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我帶回了家。
十八歲,我在他三十五歲的生日當晚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他。
托著這十年來所有的暗戀,小心翼翼地等他回應,
卻被他裹著毯子扔出了家門:
“我是你叔叔!你再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永遠別回來!”
羞恥和委屈讓我迅速逃離了這個城市,
他又在重逢之後,紅著眼質問我為什麼要跟別人在一起。
我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輕笑出聲:“為什麼?叔叔,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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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驗資單,在靳祁的門前已經晃悠了半個小時。曾經我隨意出入的地方,現在卻猶豫著不敢敲門。
“筱蕊,你驗資單還沒弄好嗎?你家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吧?”導員試探的在電話裏詢問,以靳祁的資產,一百萬九牛一毛。
可自從他生日那天我被趕出家門,到如今我都不敢出現在他麵前。
我曾經以為他也是愛我的。
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這談戀愛的黃金十年,他都用來陪我。
甚至那些拋來橄欖枝的商業聯姻,他也拒絕得幹幹脆脆。
他秘書說過,如果不是我,恐怕他的靳氏企業會比現在更龐大。
小時候有小男生的情書,他總是看都不許我看,直接撕碎。
長大後,追求者上門,他更是攬著我的腰宣示主權:“再敢惦記我的筱蕊,腿都給你打斷!”
我以為,我是他養成係裏待放的花蕊。
直到那天,他將表白的我裹著毯子扔出了家門,冰冷譏諷的眼神我從未見過:
“我是你叔叔!你再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永遠別回來!”
我趴在家門前的大理石地麵上,哭到暈厥。
等他將我抱回房間,我已經高燒得不省人事。
回憶上湧,屈辱和羞愧讓我捏緊了手裏的驗資書。
好在我繼承了母親驚人的樂感,從小靳祁就砸重金對我進行音樂方麵的興趣培養。
在大提琴專業上成績斐然,學校早就有意讓我出國深造。
以前我不舍得靳祁,我甚至大言不慚地跟老師說:
我的專業不是最好的有什麼關係,我的靳祁叔叔是最好的。
一朝夢醒,已無法再跟他共處一室。
我還是敲響了靳祁房間的門。
“叔叔,我想要一百萬,您能借給我嗎......”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眼淚幾乎要滴下來:“我很快就還您。”
“哎喲,寶貝,你這小丫頭醋勁兒不小啊!”我被一個妖嬈的女聲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給我開門的,並不是靳祁,而是他的新女朋友尹可可。
靳祁推開她,臉色陰冷地盯著我:“偷聽有意思嗎?你到底想聽到什麼?是這樣嗎?恩?”他拉過尹可可,當著我的麵忘情地啃咬她的脖頸。
尹可可挑釁地看了我一眼,環著他的脖子。
我沒有。
我沒有偷聽他們,我不想看到他們......
“你沒有?我給可可買了條一百萬的古董項鏈,你就來要一百萬,你跟我說你沒有?我說沒說,我隻是你叔叔!我永遠都是你叔叔!”他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看向他,又重重地甩開我。
我逃回房間,抱著他買給我的玩偶,無聲地大哭。
叔叔,
是我癡心妄想,是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