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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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們群情激奮，眼看也跟著圍了上來。

救護車司機滴滴的鳴笛聲拉回了我的理智。

男人看我拳頭沒有落下來，趕忙提醒我：“你媽還在車上呢，你想好了，你不要你媽媽了嗎！”

我頹然地將他扔在地上，回頭看了一眼救護車。

那裏躺著的是老婆唯一的親人了，嶽父去世得早，嶽母含辛茹苦地把老婆拉扯大不容易。

之前老婆有過一段不太如意的婚姻，也是因為那段婚姻，嶽母成年累月的替妻子擔驚受怕，落下了病根，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我跟老婆結婚以後，嶽母幾乎把我當做親生兒子看待，甚至每次做什麼好吃的，第一時間就要打電話讓我過來嘗嘗。

如果她沒了，我都無法想象對老婆是多大的打擊，我怎麼有臉麵見她，我也不舍得讓她這麼難過。

想到這，我咬緊唇，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我恨不得把這個男人生吞活剝了才能解恨，可是現在我沒有任何辦法：“是不是我磕頭，你就挪走車！”

他見我動搖了，冷笑了兩聲，衝我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那你以後就是我孫子了，爺爺說話還能不算數嗎？跪下，鑰匙就給你！”

我屈辱地閉上了眼睛，直直跪了下去。

為了我最愛的女人，我不得不這樣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賬我們過後再算，嶽母是一分鐘也等不了了。

我跪在刺骨的水泥地上，咬著牙磕了三個頭。

站起來的時候，屈辱和氣憤使我眩暈，我竭力克製住情緒，向他伸出手。

他拿著手機一邊錄視頻一邊譏諷：“看到沒，我孫子，哈哈哈哈。”

錄完向我晃了晃手裏的鑰匙：“大爺說話算話！不像你們這群窮鬼！你看你像個狗一樣，那你就趴地上撿鑰匙吧！”

說完，他隨手將鑰匙扔到地上，地上卻是舊式的排水井蓋，都是鏤空的欄杆，連接著地下汙水。

我慌亂的趕忙撲過去想要撿鑰匙，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碎石劃破了我的下巴，我看著我滴下的血和滾進去的鑰匙，一起卷進了汙水裏。

那密集的欄杆，我怎麼嘗試，手也無法伸進去。

我就這樣絕望地看著鑰匙被汙水衝的越來越遠......

“哎喲！ 這跟我可沒關係。是你自己沒接住的，我看你也不想救你媽吧，拿我當借口呢是吧！果然被我猜中了！”

我剛爬起來想找東西把下水井撬開，沒心思聽他冷場熱的。

醫生卻從救護車上走了下來。

他走到我麵前，對著我搖了搖頭，長長地歎息：“心跳呼吸驟停，病人已經走了，節哀。”

“死了？就這麼幾分鐘就真死了？”那個惡心的男人先是自言自語，然後好像自己發現了什麼大事驚呼出聲：“你們果然是想訛我的錢！一定是早就死了吧？你們拉著屍體在這給我做局呢？”

“看你穿的人模人樣，原來都是靠到處搬自己媽媽的屍體訛錢換來的？窮人真可怕！”他轉身想要上車。

我再也克製不住怒火，一個箭步衝上去，兩隻手直接從身後將他薅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我撲上去將他壓在身下，一拳一拳，瘋了一樣地朝他臉上砸去：“你害死了我媽，她本來可以治療的！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啊！”

越打越生氣，我從質問變成了嘶吼：“我要打死你，你給我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