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2

男人氣得將手裏的煙扔在地上狠狠地踩滅：

“我停在這怎麼了？他們可以停，我為什麼不能停？馬路你家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報警吧！我怕你？我現在是因為你們劃壞了我的車，我就不走，我等保險定損，天經地義！”

【誰劃你車了，我們根本都沒碰那一側。】

【你的錢該不會都是訛來的吧，長得就賊眉鼠眼不像好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吵，我看到醫生焦急地反複探出頭向外看，頭上的汗都滴了下來。

嶽母不能再等了！

我衝過去抓住男人的手繼續懇求：“兄弟，你說多少錢，我現在就轉給你行嗎？你說個數，我信你，先壓在你那多退少補！”

他冷哼了一聲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什麼意思？就你有錢？現在我拿了你的錢，回頭你就去報警說我訛詐！你們這些窮鬼就是一肚子壞水。我見多了！”

“好的老婆，我在咱媽家小區等你，你不用著急。”他手機突然有微信跳進來，回複完之後，倚在車上對著我晃了晃手機。

“我老婆說要加班，我得在這等她。這下我更有時間跟你好好玩！”

“哥們給你上一課，”他走過來一邊用手拍我的臉，我忍著怒火不敢還手，希望他能趕緊把車挪走。

“你錯了，你就得賠錢，保險來定了損該多少多少我不占你便宜。你們這些刁民不是著急嗎？我有的是時間。”

醫生不停地向我這裏張望，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上前賠著笑臉：“哥，我剛才聽你說你也是來看你媽媽的，你看咱們這個年紀，最擔心的就是父母子女，你行行好，車上那是我媽，我媽心臟病耽誤不得，我相信您這次行個方便，以後您母親有事別人也會......”

“去你媽的！”

我話還沒說完，他居然一腳朝我肚子踹了過去，太突然我根本來不及閃躲，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你詛咒誰呢？我媽好著呢，你們這種窮鬼，死了更好，死了省糧食！還急救？醫療資源是給我們這些上等人的，你們這種貨色，活著就是資源浪費，要死趕緊死！”

“太過分了！”鄰居們衝上來扶起我，甚至有的想要上前推搡他。

“要不是和諧社會，今天我們就在這打死你！”

“你們打我一下試試！我老婆是大法官！把你們都抓進去，牢底坐穿！”他氣急敗壞的回擊，聲音雖然還是理直氣壯，但是氣勢在這麼多人的怒氣麵前，明顯降了不少。

我顧不上腹部的疼痛，胡亂蹭幹淨嘴邊的血，上去繼續賠著笑臉。

人命關天，我別無選擇。

“大哥是我們錯，你打也打了，氣也消了吧？錢我肯定賠，你先把車挪走。求您了，或者您還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他試探著往前走，看鄰居們都不出聲，又昂起了頭：“我可不是不講理，是你們把我車劃壞的吧，我停在這交警都管不著，用你們管！”

“我把車挪走，那是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我積德行善。我不挪走那是我的本分，跟你們沒關係，輪不到你們道德綁架。你們還詛咒我媽，你說你賤不賤！”

他眼睛滴溜溜地轉，好像終於想到了什麼好點子：“這樣吧！也別說我小氣，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說聲爺爺，我錯了。我就原諒你。”

我捏緊的拳頭都被氣的顫抖，太過用力克製自己的情緒，連指甲嵌到了肉裏都沒有感覺出來，血順著手滴下來。

我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淩空薅起。

“揍他！揍他！”

“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