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監控中，一個身穿黃色外套的女人偷偷摸摸拿出刀子在牛肚子那裏割了一刀，盛滿一瓶子血後，又給它上藥。

早在看見那件外套時我的心就墜入穀底。

這件衣服確實是我的，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心寒。

我媽早就做好最壞的打算，所以每次偷血的時候都會穿著我的衣服，還戴著口罩跟帽子，一旦被發現她就甩鍋給我。

是我從小的逆來順受給了她這份自信，認為隻要她威脅幾句我就會害怕然後乖乖頂嘴。

還多虧了看的那些世情小說，讓我有了防備之心。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播放一個視頻給王嬸她們看。

王嬸她們掃了一眼後，就彎著腰幹嘔不止。

我媽覺得奇怪也跟著看了一眼，然後她就用力打了一巴掌我，用看仇人的眼神看我，還對我破口大罵，「任萱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錄視頻，你是想害死你哥對不對？我就知道你這賠錢貨嫉妒你哥得寵，想方設法害你哥，我打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抓住她作惡的手，平靜說道：「我隻是想自保。」

視頻裏是我哥之前生喝雞血的畫麵，我媽想否認都不行。

我又跟王嬸說：「昨天晚上我跟同學在KTV待了一晚，今天早上才回來，我這裏有我們昨天晚上拍的合照。」

王嬸看了後，有些疑惑：「你昨天晚上不在家，那監控裏的那個是誰？」

說完後，她就不由自主地看向我媽。

「是我又怎麼樣？不就是拿了幾碗你家的牛羊豬血嗎？它們又沒死，你也沒有損失，真是吝嗇鬼，一點小事都要找上門，走，離開我家，這裏不歡迎你們這對小氣母女。」

這惡人先告狀的醜惡嘴臉將王嬸氣得渾身發抖，她伸出手指，連著說了三個「你」後還是沒辦法當著女兒的麵罵人。

「再不走信不信我拿掃把趕你？」

王嬸搖搖頭，最後對著我長歎一口氣，「攤上這麼一個媽，你辛苦了。」

王嬸走後，我媽拿著掃把就衝我打過來，「我要知道你這麼記恨你哥，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我也不是小時候那個站在原地傻傻地挨打的笨小孩了，從旁邊撿起一根棍子跟我媽對打。

我媽打了幾十次，發現不僅沒打中我反倒是她累得氣喘籲籲，惱羞成怒扔下掃把走了。

經此一事，我哥在村裏的名聲可以用聲名狼藉形容，但他依舊不肯放棄，惡狠狠地說：「等老子變帥泡到白富美，這幫窮鬼我見一個打一個。」

我媽滿臉愁容，「現在村裏人一看見我們就跟見了賊似的，外麵那些雞都是喂飼料的，我不放心讓你喝。」

我哥滿不在乎，隨後眼睛直直盯著我，像是狼看見了食物一樣。

「萱萱，我在網上看到別人說，喝人血能夠使人美容養顏，如果是親人的血效果加倍。」

我假裝沒聽見。

我媽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浩浩，我一大把年紀了，可經不住放血啊。」

我哥忽然站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個碗跟一把菜刀，他眯著眼睛威脅我：「任萱，你是想給我放一碗血還是我拿刀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