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兩人才確認關係那會,張岐就動過要她的念頭。
喬橙就是因為太在乎他,所以一直拖著要選個合適時候,結果他盼了許久等來一個翻臉的結果,心裏必然憋屈,所以立馬要她兌現當初的承諾。
這事難住了她。
真要是發生關係,被發現她跟過其他男人,張岐一定撕破臉,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屈辱不說,媽媽的手術絕對要黃。
喬橙心裏拿不定主意,方方麵麵想過,在微信上扒拉半圈不知怎麼的就停在了陳玨的頭像上。
有些問題隻能問男人,她唯一能請教的隻有他。
她腦子嗡嗡的,鬼使神差發去信息:陳玨,你跟女人在一起,能判斷她是不是第一次嗎?
半小時後陳玨發來一個問號,緊接著說:這又不重要,你在意這個做什麼?
喬橙:你告訴我,能不能?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
但是信息沒來,語音卻直接彈過來,她便接了。
陳玨業務真多,又不知在哪裏鬼混,背景是現場歌手的清唱聲,“你神經是不是,誰讓你來問這個的?”他有訓斥的意思,但並非真的在罵她,約莫是氣她問的太魯莽。
可喬橙被他態度惹急了,隻管催促,“你別那麼多話,就告訴我不行嗎!”
“告訴你,讓你準備好去跟誰?”陳玨不傻,很快猜到她的本意,語速陡的加快,“你別是腦子進水,還想著去討好他?”
他約莫是不齒這種做法,話裏滿滿的不屑。
“不關你事,你不說就算了!”喬橙沒得到答案反被教育一頓,氣的要掛斷。
也就摁下掛斷的一刹,她聽到陳玨那邊超級重的語氣,“能,一眼就——”
耳機猛的靜默。
陳玨抬起一看,自己居然被掛了?
他真是氣極反笑,顯然要刀人的眼神。
台上的歌手聲音越小,場麵安靜的顯出詭異。
他邊上的一個朋友湊過腦袋,遞來一杯shot道,“什麼情況,誰把你給惹了?”
說話的正是張岐。
他們共友多,這是個尋常的局。
陳玨端了杯子一口悶,“一個女人。”
張岐挺意外的,“頭一回見你被女人惹惱,”隨即像是想到什麼,竟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不過也是,有些女人就是不識好歹,寧願撿垃圾也不知道珍惜身邊真正對她好的人。”
陳玨將這話細品一番,神情複雜的看他,“確實。”
但凡說起女人,這話題就不帶停的,邊上又有其他朋友問張岐,“你這麼大感慨,是不是真跟喬橙分了?”
另有狐朋插話,“肯定是,他早煩死那個女的了。”
“也不算分,”張岐一臉鬱悶的喝酒,“我心裏總覺得不爽,談了這麼久到嘴的肉都沒吃到。”
狗友則附和道,“也是,好歹吃上幾頓才知道她好不好,要是不行分了也好,要是可以,花點心思多吃會也不虧的。”
一眾人聽完哈哈大笑,張岐絲毫不覺得人家議論自己女友是不禮貌行為,也跟著笑起來。
隻有陳玨不知怎的壓了眼尾,將手中一口杯重重放在大理石桌麵,砸出清脆的聲響,引所有人注視,笑聲便戛然而止。
他好整以暇起身,輕輕拍了拍方才開葷話的那位狗友,皮笑肉不笑的道,“沒事少看點片,別光想那事,多出去轉轉,長長腦子。”
大家被他的陰晴不定給驚到,個個迷惑不解的盯著他背影,直到陳玨消失在門口,眾人才又反應過來,議論道,“玨哥今天怎麼了?”
張岐也詫異,“能給他氣成這樣的女人真有本事啊。”
有人不讚同,“他就是征服欲強,打小就這樣,喜歡撩那些難搞定的高冷美女,可能這會沒輕易到手唄,”說著揮揮手,“隨他去吧,等他真得到了又很快會膩。”
張岐想想也是,“人都一樣的,喜歡新鮮感跟刺激,我以前不就是看喬橙是真清純才答應跟她在一起的嘛,但現在不也後悔?”
“她跟個木頭魚一樣,什麼情趣都不懂,在一塊就知道吃飯看電影,真是服了。”
這樣的抱怨他不是頭一回,所以其他人聽完都習慣性的附和,其中一個便給他出主意,“女人也是要調教的,實在不行你手把手帶,還有學不會的嘛。”
他們話裏有話,說的當然是那檔子事。
張岐喝的剛好,不醉,但酒精發散又燥又熱的,確實想著回去能有個女人在,被他們這一說,他便自然聯想到跟喬橙辦事的場景。
雖然不曾真有過,但是他知道喬橙身材不錯,如果真的來一次,應該很快樂。
張岐心癢了,立即摸出手機,給喬橙發去一條信息:別忘了,明晚是最後期限,晚了到賬不及時,專家能不能來可不好說。
喬橙這個點剛從醫院回來。
之前媽媽睡著,她就在外麵跟陳玨聊了語音,卻沒想情緒激動時聲音很大,驚醒了陶怡。
陶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便關心的問她是不是和張岐吵架。
喬橙不知道怎麼瞞,便一臉委屈的說,“媽,你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那天幹嘛要打電話找他?”
“就是怕你倔,媽才找小張說說,”陶怡虛弱,眉頭皺的很緊,盯著她道,“媽身體什麼樣自己不清楚嗎?說是專家,但開腦子的手術能保證一定做好,上手術台是要簽字的!簽那個什麼生死狀!”
陶怡一時急,說不清楚,眼淚甚至掉出來,“要是媽走了你怎麼辦?你一個女孩子沒有依靠是會被欺負的,能找到張岐這樣的家庭是你的福氣,你別不知道珍惜!”
“他性格張揚,可能不會哄人,但本質絕對不壞,你嫁給他是最好的,其他的事根本不重要。”
喬橙聽到這裏忽然愣住。
她心情複雜,最終隻搖搖頭說,“手術很安全的,不會有事。”
陶怡說,“我根本不想手術,做了能多活幾年呢?”
吵到這裏的時候,喬橙就接到了張岐的微信。
看著那行字,想到陶怡那番話,她最終隻收起手機,跟陶怡道別後獨自回家。
她沒有回複,但這不代表她做出了決定。
喬橙幾乎一夜沒睡。
就那麼熬到了次日晚。
張岐給她發來時間,地址。
八點,去他家。
這是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