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許強早就跑到了人群裏。
台上隻剩下我和沈明月,還有一地狼藉。
她仍舊注視著對方離去的身影,回過神來,用一副殺父仇人的目光盯著我。
“你滿意了,許辰,你就是看不得我幸福是不是。”
“果然是小門小戶,天生自私......”
我鬆開手,連和她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快半個月的連軸轉,支撐我走下去的不過是能娶到心愛之人。
如今我心裏的杆子徹徹底底斷了,所有的累意填滿四肢,我難受的不想說話。
可身為許家繼承人,我隻能壓下心底所有的痛苦,盡力扯出一抹微笑朝老校長走過去。
身後的沈明月驟然嗤笑出聲。
“你過去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說你和校長有關係了。”
“許辰你這麼能裝不累嗎。”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風吹的婚紗裙擺翻飛。
“別傷心。”
老校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細語地安慰:
“你身後還有那麼大一個集團,不能因為這些事就倒下。”
“如果你們真的沒關係了,那我想我方需要收回沈小姐的畢業證書。”
我條件反射地追問為什麼。
“之前給她也隻是顧念著您的麵子。沈小姐在校期間寥寥無幾,不僅如此,期末全科不及格,課也從來不親自上,實在不該獲得畢業名額。”
我心裏不由得一顫。
那和我聊天的又是誰,給我拍在學校的一日三刻的人又是誰。
老校長還在等著我做最終的決定。
“收回吧。”
“從此以後,她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走出校門,我讓秘書聯係了最近一班的飛機。
為了向沈明月求婚,我推了一整個月的業務,光是明麵上的就快幾十億。
如今回去定是一場惡戰。
可我沒想到,一下飛機,沈明月的電話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
“許辰。”
她難得軟了嗓音。
“你別生氣,我今天說的都是氣話。”
和她在一起這麼久,我從來沒讓她低過頭。
可如今,我已經不再相信她,也不想聽她說任何一句話了。
“說完了嗎。”
“許辰,你什麼意思?”
沒有她想象中的道歉,沈明月轉瞬間恢複了冰冷的質問。
“你要知道是你離不開我,不是我離不開你。”
“為什麼把我卡停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丟人!”
拿著我的錢瀟灑了一整年的時候不覺得丟人,全科0績點不覺得丟人,現在買東西沒錢的時候覺得丟人了。
我險些要被氣笑。
“沈明月,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
尖銳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許辰,誰讓你和我分手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跟我單方麵分手?”
“我已經給你發過消息了。”
“而且我是通知,不是詢問。”
思緒回轉,門口想要合作的企業代表人一個個伸著脖子往裏瞅,我實在是有些不耐煩。
“什麼消息,我根本沒有收到消息!”
“許辰,你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這個錢你給還是不給。”
可能真的是我太愛她了,以至於她能產生這種把綠帽子帶我頭上,我還要捧著她的錯覺。
對麵又傳來幾聲警察的詢問,聲音忽遠忽近的,我聽不真切。
“你信不信我真和你分手!”
耳邊沈明月的咆哮一直環繞。
我揉了揉眉心,轉瞬掛斷電話。
這一年來好像隻有要錢的時候,沈明月才能主動聯係我。
我對她到底算什麼呢?一個存錢罐,還是一個舔狗。
她對我又何曾有一點真心。
我突然想起她剛出國不久,說意大利的巧克力很好吃。
雖說我什麼都不缺,但是我也想象兄弟幾個能收到女朋友在外送過來的禮物,所以我旁敲側擊了好幾天。
畢竟在一起一年多,我從未收到過她給我的任何東西。
可一向聰明的沈明月就像看不懂似的,隻知道索取。
這一年給她的錢遠遠超過我之前的基本工資。
如果我不是許家的少爺,如果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想必她早就跟我分手了吧。
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客廳裏的陳警官正板板地坐著。
見我來,他殷勤地站起來拿出沈明月的照片:
“許總,昨天我們抓到了一起跨國偷竊案,您別誤會,這個女孩並不是主犯,但她的男友贓款涉及過多。”
“可她從進來就一直嚷嚷著要讓你去還錢,拿出的卡也確實是許家專屬的黑卡,我來是想問下......”
難怪錢總是一打到賬上就不見。
合計她沈明月一直在用我的錢養別的男人啊。
“我親自去一趟。”
沒等走近,我就聽見沈明月歇斯底裏地咆哮:
“許強,你不是許家的小少爺嗎,他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說什麼胡話,什麼你不是,你瘋了嗎!”
陳警官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沈明月一眼,直接越過她來到我麵前。
“許總,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