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那張曖昧的合照,放在桌邊,表情不言而喻。
裴寂點起一根煙,在陽台站了半晌,最後回頭:「我跟她很清白,沒什麼可說的。」
我點頭:「無所謂,我讓位,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著,我拉出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要走,裴寂走了幾步,想要攔我,還是放下了手。
臨走前,他在我身後出聲,好像很疲憊:「瑤瑤,我是個正常男人,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這不過分。」
我站定,回身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裴寂,別給自己出軌找借口,惡心人!」
裴寂眼眶發紅,他攥住我的手又往自己臉上打去:「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不想背負這份恩情走一輩子,你明白嗎?」
我氣的渾身發抖:「我沒想過要拖累你,我沒想用恩情壓著你,是你......」
他突然咆哮起來:「是我求婚又怎麼樣?難不成真要我為了你這麼個廢人搭進去整個人生嗎?」
門敞開著,他的怒吼響徹樓道,從窗口散開,化成尖刀插進我的胸口。
我哆哆嗦嗦的抽回手,過分憤怒導致我思維都有些緩慢,隻能一步步往外走。
裴寂自知失言,又走過來:「我會簽字的,財產不會虧待你,你放心。」
我躲過他的攙扶:「裴寂,你別說話了,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讓我想吐。」
思緒轉回兩年前,裴寂滿臉淚痕的模樣跟現在冷漠的表情貼在一起,我幾乎認不出來他的臉。
怪不得裴夫人臨走前給了我一份離婚協議書。
那時的她即將出發環遊世界,可臉上卻沒多少喜色,她那略顯悲傷的眼神還死死刻在我腦海裏。
「瑤瑤,男人的心很容易變,我希望裴寂不要變成他父親那樣,也希望你......不要變成我這樣。」
我跟裴寂十歲相識,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在一起仿佛是順理成章的事。
所以他遭遇車禍時,我幾乎是瞬間就擋在了他身前,將他推了過去。
那輛失控的車來自他們家的敵對公司,沒有傷到裴寂,卻害慘了我。
父母每天以淚洗麵,可我始終沒能蘇醒。
是裴寂每天陪在我身邊,照顧我各項起居,沒有絲毫怨言。
我醒的那一刻,他高興的幾乎要昏過去。
那時的我,以為被幸福包圍,但幸福如履薄冰,承諾如煙花,一響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