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行舟是盧雪五年前領回家的男孩。
那一年他十一歲。
當時盧雪告訴我說,這是她老家親戚的孩子。
母親去世了,父親在外地打工,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人照看。
她看著可憐就領回家照顧,正好和女兒年齡相當,可以一起做個玩伴。
當時我看著異常瘦弱的男孩,眼睛望向我時全是膽怯和哀求。
他跪在我腳邊,哭著說:
“叔叔,我可以一天隻吃一頓飯,求求你讓我留下吧,我什麼活都能幹。”
我心下一軟,同意了。
盧雪自從把範行舟接到我們家後,是完全當成親生兒子去養的。
地位甚至遠遠找過了女兒。
她給範行舟的吃穿用度一律都選最好的,花銷也遠在女兒之上。
不知情的外人看來,童童反倒像她領養回來的,經常受到盧雪的指責和謾罵。
我看不慣她對女兒和範行舟截然不同的態度。
她卻反擊:
“不就是花你兩個錢你心疼了嗎?行舟就是咱們兒子,以後等他長大出息了,還能虧了你的不成。”
我讓她多關心關心女兒,她道:
“還要怎麼關心?她不愁吃喝,我難道還要像老媽子一樣跪下來服侍她嗎?”
從前的盧雪一向溫柔可人,說話溫聲細語。
可現在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
這兩年,範行舟進入了青春期。
他長了喉結,臉上長滿了青春痘,也變了聲,連上唇都能看到明顯胡子。
可他在家,還經常渾身上下隻穿一條內褲晃來晃去。
我提醒他,讓他注意衣著言行,家中還有妹妹。
盧雪聽後冷哼一聲:
“就你事多,思想齷齪,他們都還是小孩子能有什麼事情?”
但經過我的提醒,範行舟確實規矩了不少。
起碼衣著都是板板正正。
可是最近我發現,範行舟看向女兒的目光帶著些許危險。
像是野獸看到獵物的那般,帶著玩味和興奮。
這種眼神,作為男人,我太了解了。
我提出讓範行舟住校離開我們家裏,可是每次都被妻子各種理由拒絕了。
她小則大吵大鬧,大則撒潑打滾,鬧到四鄰皆知。
因為臨近女兒的中考,我不想這些事情影響到女兒。
便咬牙盡力忍了。
我提醒女兒,讓她不要單獨和範行舟待一塊。
那時,我隻想等女兒中考結束,再處理這些糟心事。
可沒想到,我一時的心軟造就我一生的噩夢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