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我趕到醫院時，入目的卻是渾身是傷，兩隻眼睛都在流血的女兒。

眼前的一幕，讓我如遭雷擊，幾乎昏厥。

邊上警察告訴我，是晚上去露營的一群年輕人經過那裏發現了受傷的女兒，並報了警。

他們已經開始調取周圍監控，和在案發地周圍的搜集物證。

我看著病床上的女兒，挪動步子走上前去，想握住女兒的手。

可當看到她手時，我心如刀絞，精神差點崩潰。

女兒原本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經完全變形。

十根手指像是被人活活掰斷了。

我一下子跪倒在女兒的床前，痛哭著喊著她的名字：“童童，童童，我是爸爸......”

許久，女兒的手動了動。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卻很空洞，還在淌著血水。

大概是淚水湧出，將血衝了出來。

我看向醫生。

醫生抿了抿嘴，深深吸了口氣，才壓抑住情緒開口：“應該是被尖銳物品紮傷了眼球，她......現在處於完全失明狀態！”

我的心想被人生生剜掉一塊，疼到無法呼吸。

女兒突然發出輕微的聲音：“爸爸，是你嗎？”

我爬到女兒跟前，想抱抱她，卻無從下手。

她渾身的傷痕，一層疊著一層。

我根本不敢碰她，怕加劇她的疼痛。

我虛張著懷抱，把她圈在懷裏：“童童，是我，是爸爸，別怕，爸爸在呢。”

“爸爸，我好疼......全身都好疼啊......”

她聲音虛弱的像剛出生的小貓。

我控製不住嗚咽出聲。

可為了不讓女兒擔心，我拚命穩住情緒，哄著她：

“童童不怕，你在醫院，醫生們都在近全力搶救你呢，很快就會好了。”

女兒強忍疼痛，扯出微笑，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可愛靦腆。

“爸爸對不起，我是不是闖禍了，又給別人添麻煩了？”

我捂住心口哭到不能自已。

邊上站著的兩名護士，也開始偷偷抹起眼淚。

童童滿是血的眼中湧出眼淚，她問：

“爸爸，為什麼媽媽那麼討厭我，就因為我是女孩嗎？”

我回答不上來。

“可是......可是，我......那麼愛她！”

說完這句話，她似是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插在她身上的監護儀器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醫生大喊：“患者心臟停止，馬上安排除顫！”

我看著她滿是傷痕的身體一次次跟著除顫儀抬起又落下，整個人都在發抖。

搶救了二十多分鐘，醫生無奈搖了搖頭，滿是歉疚地和我說了聲：“節哀！”

護士也紅著眼睛，記下了女兒的死亡時間。

我的女兒死了。

她表情痛苦，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血淚。

她的生命定格在了十五歲，正是花一樣的年齡，她卻被人虐殺了。

......

我用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在女兒的死亡通知書上簽了字。

接著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