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正此時,侍從取來了房契,交給知府。
知府卻隻是淡淡看了一眼,直接問罪:
“顧氏,你怎敢偽造房契?”
“此乃大罪!來人,將這罪婦押入大牢,將顧府的財產也盡數充公!”
知府的草率斷案讓我震驚不已,直接質疑道:
“你身為父母官就是這麼判案的?”
“你眼中還有沒有公道和王法?”
李嬌嬌掩唇而笑:
“這裏是江南府,知府大人就是公道和王法。”
“顧姝,你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的?說白了,就是個商戶女,還不是任人揉搓。”
看李嬌嬌的模樣,恐怕和知府早有勾結。
早就聽聞江南吏治不清明,貪墨嚴重。
可如何能想到,當地父母官能膽大包天到這般地步?!
竟然敢無視法理,顛倒黑白,強奪百姓財產。
知府收起房契,居高臨下道:
“一介賤民,敢如此和本官說話。”
“還不速速押下去,先賞二十杖。”
李嬌嬌微微勾唇:
“顧姝,等你死了,我會多給你燒幾張紙的。”
“屆時,你的丈夫,你的家產,我都會為你照顧好。”
眼見衙役真的要押走我,我帶來的家丁瞬間衝了上來。
許母見了慌張不已,握著李嬌嬌的手六神無主:
“嬌嬌,怎麼鬧成這樣了,你不是說,你進門做個妾就好了嗎?”
高堂之上的知府怒道:
“這是做甚?顧氏,你敢擾亂公堂秩序?!”
看著暴怒的知府,我亦指著他的鼻子斥道:
“公堂之上沒有公理,也配叫公堂?”
“你為官不仁,這公堂秩序,我擾了又如何?”
我又看向李嬌嬌:
“李嬌嬌,可要讓你失望了,就算我死了,我還有父母親人,怎麼可能讓你和許家母子吃絕戶?”
“我都要忘了,你是個被父母賣入秦樓楚館的妓子,你死了,才是沒有人給你叫屈。”
此言恰好踩在李嬌嬌痛點上,她看著比公堂中衙役還多的家丁,沒有絲毫慌張,而是說:
“帶的人多點就敢忤逆官府?顧姝,你才是膽大包天!”
“你家丁都帶過來了,那你家中呢?”
我看著李嬌嬌不懷好意的笑容,警惕道:
“你什麼意思?”
李嬌嬌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知府大人早就讓衙役去你府邸捉拿你的家人了!”
我微微挑眉,不禁失笑。
我的家人,連許遠此刻都在京城。
江南顧府,如今隻有我和皇帝表兄住著。
可是皇帝表兄身邊的護衛,比我帶的家丁還要多上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