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被帶來公堂的人是許遠的母親。
李嬌嬌篤定地笑:
“你的婆母都同意我進門了,難道你還要一意孤行?”
“老夫人,你是和我怎麼說的?”
隨著李嬌嬌的話,許母不情不願地從人群中走出來。
她眼神躲閃:“姝兒......”
看此情此景,我哪裏還不明白,今日李嬌嬌鬧事也有許母的推波助瀾。
隻是不知道許遠是否知情?
李嬌嬌說:
“老夫人,你怕什麼?你是許郎的母親,如今他們在京城享福了,卻把你留在江南小鎮裏,這算什麼事?”
“我朝向來以孝道治國,顧姝不仁不孝,就該被休!”
我神情淡漠,不欲再和這種人糾纏:
“你放心,許遠我不要了。”
許母見氣氛僵住,出言調解:
“姝兒你別說氣話了,你過門五年無所出,這是事實。”
“嬌嬌她為阿遠生下了許家長子,你不讓她過門,豈不是要讓咱們許家長子流落在外?”
“放心,我不會同意休妻的,你讓嬌嬌過門便是。”
看許母壓低聲音勸解我的樣子,我簡直要氣笑了。
起初選擇許遠,也是因為他親緣簡單,家中隻有一個寡母。
許母麵容和善,說話慢語輕聲,像個好相與的。
提出接她去京城時,她也隻是推拒:
“我一個粗婦,在鎮上過習慣了,哪能適應得了京城呢?”
如今才知道是如此拎不清的人。
入贅,入贅,許家人究竟知不知道入贅是什麼意思?!
我眼神探究:
“婆母,所以是你讓李嬌嬌上門來和我鬧這一出?”
“你也早知道許遠在外麵養了外室,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你知不知道,你們許家這是騙婚?”
許母瞪大了眼睛:
“騙婚?姝兒,你這是怎麼說話的?”
許母捂著胸口,似乎是一口氣喘不上來了:
“姝兒,我待你不薄吧?自你入門,我從未為難過你。”
“別家兒媳,可都是天不亮就起來敬茶了。”
“而我獨自寡居,無人照料,你生不出孩子,我也沒催過你!”
李嬌嬌輕輕拍著許母的背,對控訴道:
“這賤婦是想氣死她婆母啊!真是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