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弘泗不忍白月光和親受苦,讓我假死替她脫身。
“你都死過兩回了,再死一回也無妨。”
前年為救他性命我假死,去年助他當上太子我再“死”。
可他不知這假死藥用三次便會真斷氣。
我委婉暗示,頭回喝絕不會有事。
弘泗卻暴怒,“昭寧乃千金之軀,怎可與你並論?”
轉月,我頂著昭寧的臉上了和親車駕。
弘泗卻打著護送的旗號,帶她一路遊山玩水。
半年後,南詔王駕崩,弘泗親自把昭寧送來南詔陪葬。
“臣懇請帶我朝皇後回去......”
我轉頭看了眼棺材裏假死的南詔王,心想這回可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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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泗送來昭寧的人皮麵具叫我試試。
“這次和親南詔使臣會一同隨行,你切莫露出馬腳。”
他一揮手,侍女端上來昭寧的衣裳、鞋襪、首飾,甚至還有她日常看的那些書。
他讓我扮上行頭模仿昭寧。
模仿她如何走路,如何說話,甚至如何吃飯。
從前他鄭重承諾過絕不會拿我當昭寧替身,可如今為了她不受委屈,卻要我這個替身替她去死。
弘泗一指手持戒尺的劉嬤嬤,看向我,“茲事體大,若弄錯半分便會害了昭寧性命,嬤嬤盡管責罰,不必稟告。”
冒充郡主和親,若被發現第一個死的其實是我。
不等我說話,劉嬤嬤就俯身拜過弘泗,走到我麵前,揚起戒尺,對著手臂就是一下,“殿下發話,你竟敢不應?!”
純銅實心的戒尺打在相似粗細的手臂上,我隻覺胳膊一陣鑽心的疼,撩起衣袖一看,白皙的手臂紅腫一片,長方形印子中間還帶著淡紫色。
整個東宮都知曉弘泗寵幸我,待我不比旁的姬妾,從未對我厲色過。
可自從昨日他命我假死冒充昭寧我婉拒後,他便變了模樣。
今日又找來昭寧身邊的嬤嬤訓誡我,可見這是昭告東宮所有人,我這個替身比不上他的白月光。
我捂著胳膊看向弘泗,他卻背過身去。
見狀,她又是一戒尺敲在膝蓋窩上,我腿一軟撲通跪倒,劉嬤嬤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弘泗聽見聲音回過頭來,怒嗬劉嬤嬤。
他滿眼心疼,疾走兩步想過來扶我,手剛伸出來劉嬤嬤便跪在中間。
“殿下,此女驕橫,若不嚴加管教,定會害了主子連累殿下跟陛下啊。”
弘泗收回手,收回滿眼的心疼,閉了閉眼,交代我務必在下月出行前變得跟昭寧一模一樣。
“言行起居,不得有任何差池。”
我依舊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郡主千金之軀,我不敢求百分相似,若求安穩,但請殿下直接賜我一死。”
“也算還了當初殿下救我一命的恩情。”
弘泗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不顧劉嬤嬤阻攔,伸手扶起我,又撩我裙子看見膝蓋腫起的大包,登時抬腳對著劉嬤嬤心窩就是一腳。
“誰許你這麼管教我的人了?”
這話聽著真可笑,剛剛不是他自己說的盡管責罰嗎?
我收回腿,身子往一旁挪動,剛好碰到那瓶假死藥。
“這假死藥終究隻能騙得過一時,這之後,殿下想過該如何收場?”
聽說南詔王足智多謀,而且南詔最是忌諱新婚之夜新婦死去。
就算一路不被發現,但犯了忌諱,弘泗可曾想過我該如何脫身?
他想到的隻有他的白月光。
我看向那些衣裙釵環,心中冷笑。
若我再喝一次假死藥便會真死,模仿得像不像又有何用?
此去我左右是一死,還不如現在死了至少能留個全屍。
“容容你想多了,這次和親我會跟著一道同行護送,一到南詔境內你隻需灌下這假死藥,之後我會扶柩回國,誰也不會發現。”
他握著我的手,安慰我不要多想,隻需要按他交代做好替身。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底一片清冷。
同行護送?
那為何還要帶著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