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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流盡、絕望身死的最後一刻,我的靈魂緩緩飄出了我那千瘡百孔的身體。
我被血浸透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單早已被鮮血濕透,仿佛一片血海。
空氣中彌漫的都是血的腥氣,令人作嘔。
枕頭邊上的手機還亮著屏,一溜未接通的刺目的紅色數字。
突然,手機彈出一條消息通知。
屏幕一閃,露出屏幕上一個男孩可愛的臉蛋。
那是我最愛的、拚死生下的兒子。
男孩明媚的笑臉和滿屋子的死亡氣息格格不入,顯得詭異至極,我再也待不下去,隻好慢慢地飄走。
我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如此之差。
我被顧延庭扔到國外自生自滅的第一個周末,就遭遇了這場入室搶劫。
語言不通的我,害怕地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隻求凶徒能放過我一命。
凶徒並沒有立刻開槍,而是用邪惡的目光大剌剌的看著我,睡裙下裸露的小腿。
他們粗暴地把我的睡裙撕碎,掰開我的腿,在我身上留下不堪的痕跡。
我趁亂藏在手心的水果刀被他們搶走,緊接著,那鋒利的刀具無情的一刀一刀地紮在我身上。
我清晰地感覺到尖利的刀具連根沒入我的身體,又帶著血肉拔出,撲哧作響。
來回反複,足足一十六刀。
停下的時候,我的身上已經全是血骷髏,慘不忍睹。
可能是怕我死不透,他們臨走時又補了幾槍。
我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翻開手機,看著上麵一溜的未接來電。
那是半個小時前,凶徒還沒破門而入的時候,我藏在門後播出的。
隔著時差和海洋,他幾乎是秒拒了我的電話。
我知道他還在氣我讓他的白月光受傷,但現在我也隻能求他了。
那時的顧延庭應該還在陪著沈若安,因為她的手剛剛受傷。
在我身體裏的血快要流盡的前一刻,我又撥了最後一次。
在我絕望而死的最後一刻終於接通了,他卻不耐煩地說:“別再煩我了,我還要去給安安去送飯。”
電話被啪的一聲掛斷,我微弱的求救聲音消散在空中......
我慢慢飄到空中,看見我滿是窟窿的屍體時,疼痛仿佛還在身上肆虐。
我才終於意識到,我已經死了。
孤零零地死在了異國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