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見我不說話,孟安然白眼都快飛上天了。
她也懶得跟我廢話,去客廳繼續照看謝南洲。
我跟在她的身後,抬頭就看到謝南洲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西服。
那是母親今天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她攢了好久的錢,隻為了給自家兒子買一件得體的西服。
謝南洲語氣裏帶著一絲委屈,抱著孟安然的胳膊:“然然,客廳實在是太冷了,我好像有些發燒,正好看到旁邊有一件衣服,就穿上了。”
“涇川哥不會連一件衣服都舍不得讓我穿吧?”
孟安然見我死死盯著那件衣服,有些沒好氣的打圓場:
“你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不就是一件新衣服嗎?你要是喜歡我明天給你買一件就是了。”
可我卻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冰冷。
“脫掉。”
“我讓你脫掉,你是聾了嗎?”
我在沒有表情的時候整個人都會顯得很嚴肅。
謝南洲吃軟怕硬慣了,這些年又仗著孟安然的關係在我這裏得寸進尺。
如今被我這樣一吼,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扯了扯孟安然的衣袖。
後者立馬回過神來,滿臉不耐煩:“沈涇川!你差不多就行了,沒完沒了是吧?你凶誰呢?”
“要不是你沒事找事,偏要吃什麼破蛋糕,南洲也不會生病,穿你一件衣服還蹬鼻子上臉了,有病。”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焦灼。
謝南洲主動站出來緩和氣氛,將西服外套脫下來,緊緊摟住孟安然:
“然然別氣了,我沒事的,就是麻煩你送我回家了,這兩天生病,我可能就沒辦法陪你了。”
似乎是意識到了我還在這裏,孟安然有些不自在和謝南洲如此親密的接觸。
稍微後退一步拉開的距離,才緩緩開口:“沒事,你要身體不舒服,我留下來照顧你就可以了,別一個人逞強。”
我的心臟就好像又被一些碎片紮中了一樣。
原來孟安然的愛也是這麼的能拿得出手。
我記得我之前有一次,我因為闌尾炎手術需要在醫院住一段日子。
那時候醫生說身邊需要有個人照顧。
我給孟安然打電話說了這件事,電話那頭卻傳來她和謝南洲的嬉笑聲,好半天才回了我一句:
“一個闌尾炎而已,又不是什麼癌症,你都這麼大一個人了,能不能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南洲這兩天過生日,我得留下來給他準備驚喜,你自己看著辦吧,沒事兒別來打擾我,而且你也知道的我不會照顧人。”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最後還是身邊的朋友看不下去了,特意請假來醫院照顧我。
那時候他們還在為我抱不平:“真不知道安然姐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做手術這麼大的事她都不來醫院看看你?”
我還為她開脫:“安然都是被我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她哪裏懂得怎麼照顧人?醫院味道又難聞。”
現在看來也不是這樣。
孟安然在我這裏不會的事情,在謝南洲那裏卻照顧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