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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了顫手指,剛想開口,卻又被她打斷。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影響宋凜後期做報告的數據?”
“一個大男人就不會忍忍嘛?又不會死,你嬌氣什麼?”
宋凜,宋凜,又是宋凜。
是不是隻要是宋凜,就算要了我的命,柳如煙也不會有半分心疼。
她二話不說,一把扯過我的手,毫不猶豫的將止疼泵取了下來。
“顧深,我最後警告你一次,這幾天不能亂吃亂喝,我會多給你開幾瓶葡萄糖,要是實在撐不住了,就讓護士給你打一瓶。”
她將止疼泵扔進垃圾桶。
剛準備離開,病房外便傳開了敲門聲。
“如煙,你在嗎?”
聽到宋凜的聲音,柳如煙立馬放柔了聲線,回應道。
“我在,進來吧。”
宋凜提著一箱補品,大步走到柳如煙身邊。
他當著我的麵,牽過她的手,滿眼笑意道。
“如煙,這幾天辛苦你了,天天跟我在一起研究測試數據,喏,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
他將那箱補品遞到柳如煙手裏,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不辛苦,能和你一起研製出疫苗,是我的榮幸。”
柳如煙順勢靠在他懷裏,伸手環住了宋凜的腰。
我躺在床上,憤怒夾雜著委屈化成一滴滴滾燙的淚滑落眼角。
我強忍著疼痛,啞著嗓子怒罵道。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柳如煙,你這麼做,對的起我,對得起我們的女兒嗎?”
宋凜故作自責的鬆開了柳如煙的手,低聲呢喃。
“如煙,都怪我,要不是我為了早點研製出疫苗,你也不用被深哥責備。”
一提到我,柳如煙的麵色立刻就變得不耐煩起來。
“顧深,你應該慶幸,要不是因為宋凜在你身上實驗出疫苗,你也沒有這個造福百姓的機會。”
“深哥,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怎麼樣,麻藥過後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
宋凜不緊不慢的走到我身邊。
他揭開我的衣角,露出被包紮過後的刀口。
下一秒,紗布被男人一把撕開,他伸手戳在我刀口四周。
一臉擔憂的問道。
“深哥,這兒疼嗎?”
我痛的臉色蒼白,冷汗直流,隻能不停喘著粗氣。
看到我這副模樣他才滿意的幫我拉下衣服。
故作抱歉道。
“不好意思深哥,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隻是看看你麻藥勁過了沒有。”
柳如煙在一旁肆意的笑著,從她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於心不忍。
“對了,既然顧深動了刀,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了床......”
“你這幾天不是剛好要忙疫苗的事,他的車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給你用,上下班也方便點。”
說著,柳如煙從兜裏掏出了我的車鑰匙。
宋凜聽到這話,眼前一亮,興高采烈的將柳如煙攬進懷裏。
“謝謝你如煙,你對我真好。”
柳如煙打量了一下車鑰匙,伸手扣下了那個卡通鑰匙扣,隨即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這個太突兀了,不適合你。”
她不知道,這是我30歲生日那年。
女兒送給我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我一直將它掛在車鑰匙上,隨身攜帶。
如今卻被柳如煙當垃圾一樣扔進了垃圾桶。
我緩緩合上雙眸,不願再多看他們一眼。
隨著最後一滴淚滑落眼角。
我對柳如煙殘存的愛意終於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這可笑的婚姻,荒唐的八年。
到頭來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