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肆虐,老婆作為醫生替我進行了全身檢查。
報告單出來後,她一口咬定我被感染了變異毒株。
整整一周,我高燒不退,絲毫沒有減輕的症狀。
“老公,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不如配合研製疫苗,萬一給女兒傳染上,那我們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望著女兒瘦弱纖薄的身軀,一番斟酌下,我最終還是答應配合老婆的白月光研製特效疫苗。
可直到我頭發掉光,體重驟減,癱瘓在床後,才漸漸意識到不對。
此時,老婆的白月光終於研製出了特效疫苗。
而我也看到了那本被篡改前的診斷報告。
原來,我從未患上過什麼變異病毒。
而是她的白月光剛好需要一個實驗用的“小白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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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進急救室的時候,身旁的護士看見我這副模樣,紛紛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天哪這是什麼情況?”
“普通的感冒怎麼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我呼吸微弱的躺在病床上,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護士替我插上呼吸機,因為長期在血管中注射藥物,如今我的手背早已變得千瘡百孔,密密麻麻的都是針眼。
滯留針反反複複紮了四五次,小護士都急哭了,可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
“主刀醫生來了嗎?病人的生命體征開始下降了!”
“還沒有,柳醫生不在辦公室。”
“你們去實驗所看看,柳醫生這會兒應該在宋凜那。”
“不用去了,她剛打來電話,說患者為醫學奉獻生命是他的榮幸,她沒空進行手術。”
聽到這,我緩緩閉上了眼。
柳如煙,原來到死你都不願意來看我一眼。
為了宋凜,你騙我哄我,道德綁架我。
不惜讓自己結婚八年的老公,去做疫苗研究的小白鼠。
無數根導流管插在我身上時,你究竟有沒有片刻的愧疚。
被送去研究室後,每天為保持意識清醒,宋凜給我服用了長達三個月的精神類藥物,再加上營養不良,此刻的我躺在床上形若枯槁。
護士見柳如煙遲遲未到,走投無路下提前給我注射了麻藥。
恍惚間,病房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步伐急促。
“不等了,現在立刻安排手術。”
我強撐著最後的意識,緩緩睜開一隻眼。
這個聲音,我曾經是那般熟悉。
麵前的女人帶著口罩,正埋頭準備著手術需要用到的儀器。
轉過頭的那一瞬,我對上了她的目光。
滾燙的淚順著眼眶滑落,我發不出聲,隻能沉默的望著她。
“累了就閉上眼,有我在你死不了。”
意識殘存的最後幾秒,手術燈毫無征兆的打在我的臉上。
身旁的護士還在小聲議論。
“柳醫生今天說出那種話,她和患者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嗎?這是柳醫生的老公,據說兩個人已經結婚八年了。”
“老公?我還以為柳醫生和宋凜是一對呢,當初他研製疫苗,柳醫生可是二話不說就替他找來了實驗患者。”
“這麼說來,她是把自己的老公送去當小白鼠了???”
耳邊的對話聲逐漸變得薄弱,麻藥開始起效,我的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原來結婚八年,柳如煙從未向別人介紹過我。
就連我一隻腳邁進鬼門關的時候,她依舊不緊不慢的待在宋凜的實驗室。
那我算什麼。
我們的八年,又算什麼?